“什么东西?”凌云溪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问路边的一块石头。
“萧……萧家的信。”孙乾答道。
凌云溪伸出两根手指,将那封信拈了过来。她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信封上的字,只是那么随意地举在眼前。
钱五和周小雅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都是青阳城出来的,自然知道萧家与凌长老过去的纠葛。他们都很好奇,面对这位曾经抛弃了她的前未婚夫的来信,凌长老会是何种反应。
是愤怒?是悲伤?还是会有一丝旧情复燃的犹豫?
然而,他们看到的,只有平静。
极致的平静。
凌云溪的指尖,凭空燃起一簇小小的、金色的火焰。那火焰没有丝毫温度外泄,只是安静地跳动着。
她松开手。
信封在空中,被那金色的火焰,从一个角开始,无声地吞噬。没有烟,没有灰,那张承载着萧天宇复杂心思的雪浪宣纸,就那么一点一点,化作了虚无,仿佛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整个过程,安静而利落。
直到最后一丝纸屑也消散在空气中,凌云-溪才收回目光,仿佛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她看向因为震惊而有些呆滞的孙乾,问:“刚才说到哪了?”
孙乾一个激灵,连忙回神:“说到……说到演武那天,阵法的布置……”
“嗯。”凌云溪点了点头,继续道,“外围的迷踪阵,再加三十六个节点,确保金丹期以下的修士,没人引导,连演武场的边都摸不到。另外,告诉吴玄,把宗门宝库里那几面‘玄光镜’都取出来,挂在演武场四周。”
“玄光镜?”胖子钱五忍不住插嘴,“长老,那东西不是只能记录影像,没什么防御力吗?”
凌云溪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看好戏的玩味。
“谁说要用它来防御了?”
“我是要让那些坐在贵宾席上、自以为是的客人们,能清清楚楚、从每一个角度,都看明白。”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看明白,什么叫云泥之别。”
……
萧家府邸。
那名心腹武卫,正跪在书房的中央,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在青玄宗山门前的所见所闻。
萧天宇坐在书案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听得很仔细。当听到青玄宗如今的盛况时,他的眉头便不自觉地锁紧。当听到自己派去的人,连山门都没能进去时,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信呢?”他问,声音还算平稳。
“属下……属下无奈,只能将信交予守山弟子,由他转呈。”武卫的头埋得更低了。
萧天宇的脸色沉了下去,但没有发作。他知道,这怪不得手下。
“然后呢?”他最关心的问题,终于问出了口,“她……凌云溪,收到信后,是什么反应?”
武卫的身子,不易察觉地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鼓起巨大的勇气,才用一种近乎干涩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回少主……据那名弟子后来传回的消息说……凌长老她……”
“她没有拆开信。”
“她当着她那些手下的面,用一簇火焰,直接将信……烧了。”
“烧了?”萧天宇的声音,陡然拔高。
“是。”武卫不敢抬头,“烧得干干净净,连灰都没剩下。”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萧天宇维持着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石化的雕像。
他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那两个字。
烧了。
没有打开。
甚至,连看一眼都没有。
他精心措辞,放低姿态,甚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写下的那封信。在他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是给那个女人一个重新与他产生交集的机会。
他设想过她的种种反应。
或许,她会故作姿态地冷笑,但私下里,一定会因为自己的“示好”而心潮起伏。
或许,她会愤怒地将信撕碎,但这恰恰证明,她还在意,还在为过去的事情而动怒。
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不屑一顾。
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彻底的,将他这个人,连同他所代表的一切,都视作尘埃的漠然。
这比任何愤怒的斥责,任何刻薄的嘲讽,都更让他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羞辱。
“咔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书房的死寂。
武卫惊恐地抬起头,看到萧天宇手中那只他平日里最喜爱的、价值不菲的白玉茶杯,已经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白色的粉末,从他的指缝间,簌簌落下。
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曾经总是带着几分倨傲的眼眸里,此刻却是一片风暴欲来的阴沉。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那轮已经升至中天的明月。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黑暗。
“好……好一个凌云溪。”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更复杂的情绪。
“你以为,这样就能彻底摆脱我了吗?”
“三日后,青玄宗的演武大会是吗?”
他转过身,眼中闪动着一种偏执而危险的光芒。
“我倒要亲眼去看看。”
“看看你这只麻雀,到底是怎么披上一身凤凰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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