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震慑全场,无人敢惹
“还有人,要清场吗?”
五个字,清清冷冷,没有半分烟火气,却像五座无形的山,轰然压在观海台上每个人的心头。
演武场上,那片刚刚还因血腥杀戮而沸腾的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风停了。
云滞了。
连远处海浪拍击崖壁的涛声,似乎都识趣地低了下去。
上千道目光,震撼、惊惧、困惑、敬畏……尽数汇聚在场边那道灰色的身影上。她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兜帽的阴影依旧遮着她的眉眼,仿佛刚才那场摧枯拉朽的屠杀,只是众人一场荒诞的幻梦。
可地上那八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和那个捂着断腕、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的刀疤壮汉,却在无声地宣告着现实的残酷。
演武场内,离她最近的几个修士,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反应。他们没有交流,却像排练了千百遍一样,极其默契地、小碎步地、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
一个人的后退,带动了一片人的后退。
很快,一个以凌云溪为圆心,半径超过十丈的巨大真空地带,悄然形成。在这片区域里,连空气都仿佛比别处稀薄,没人敢踏足,甚至没人敢将目光在那里停留超过一息。
之前那些嘲笑她“不知天高地厚”、“脑子不好使”的修士,此刻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滚烫的棉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们现在才明白,不是人家脑子不好,是自己的眼睛瞎了。
这哪里是来过家家的疯子,这分明是一尊来凡间巡游的杀神!
“咕嘟。”
人群中,不知是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这微小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竟显得格外刺耳。
林枫怔怔地站在凌云溪身后,看着那片以她为界、泾渭分明的“安全区”,又看了看地上血煞盟杀手的尸体,脑中一片空白。他知道凌云溪强,却从未想过,她能强到这种地步。
他的人?
就因为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她便毫不犹豫地出手,以雷霆之势,斩杀了八名在修仙界凶名赫赫的杀手。这份护短,霸道得不讲任何道理,却也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发现这两个字,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在这片几乎凝固的寂静中,并非所有人都被恐惧所支配。
南侧,玄阳宗的陆长风,那张狂傲不羁的脸上,笑容早已消失殆尽。他周身升腾的火焰,不知何时,已收敛了许多,不再那么灼人。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凌云溪,像一头发现新猎物的雄狮,眼中燃烧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战意。他自问,自己也能解决那八个杀手,但绝不可能像她这般,写意、轻松,仿佛只是拂去了衣角的几粒尘埃。
西侧,万法宗的柳青瑶,那双始终如古井般无波的眼眸里,终于泛起了剧烈的涟漪。她周身环绕的桃花瓣,飞舞的速度,出现了一丝紊乱。她所修之道,讲究天地法则,万法归一,一切都有迹可循。可眼前这个女子的存在,本身就像一个无法被任何法则定义的“变数”,神秘、诡异、强大。
而北侧角落,那个从始至终都像一尊冰雕的秦无双,终于,缓缓地,睁开了他的双眼。
他睁眼的瞬间,一股无形而锐利的剑意,冲天而起,仿佛要将天上的流云都斩开一道口子。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也没有看周围那些噤若寒蝉的修士,他的目光,如两柄出鞘的利剑,径直刺向了凌云溪。
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惊疑,只有一种棋逢对手的纯粹与灼热。
“嗡——”
他背后的长剑,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剑鸣,像是在回应主人的心意。
然而,对于这一切,凌云溪恍若未闻。
她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任何一名参赛者身上停留。她缓缓抬起头,那双隐藏在兜帽下的清冷眼眸,穿透了攒动的人头,穿透了浮动的云雾,径直投向了最高处,那座代表着此地最高权力的苏家浮空阁楼。
仿佛跨越了空间的阻隔,她的视线,与阁楼内那名身着锦袍的老者,在空中,无声地对撞。
苏家阁楼内。
“啪!”
一声轻响,苏振海长老手中那枚温润的玉简,竟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粉末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脑海中,还回荡着玉简里那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情报。
“凌云溪,青阳城凌家前嫡女,天生废脉,被萧家退婚……”
“炼丹大会,以黑马之姿,炼制丹纹灵丹,一举夺魁,丹王弟子甘拜下风……”
“性情大变,手段狠辣,曾于城外斩杀天罗殿数名筑基杀手,活捉其头目……”
“入青玄宗,助其在宗门交流大会上夺魁,获‘金丹灵果’……”
情报的每一条,都足以引起轰动。而当这些情报的主人,与眼前这个随手屠戮八名血煞盟杀手、震慑全场的灰袍女子重合在一起时,苏振海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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