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荔戎国的王宫内,压抑的气氛如厚重的乌云般笼罩着每一个人,众人脸上皆布满阴云,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整个朝堂安静得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国王晟癸端坐于龙椅之上,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良久,他缓缓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各位爱卿,如今秦国大兵压境,不日即将攻打我国,不知大家有何高见?”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然而却没有人敢率先站出来发言。
就在这时,令尹垓奎走上前来,他身着一袭紫色长袍,头戴黑色冠冕,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班列,拱手奏道:“不知敌方有多少军队?”
“估计两万有余。”一位将领上前一步,神情凝重地答道。
“何人领兵?”垓奎追问道。
“秦国名将沮且。”那将领回答得斩钉截铁。
“我方军队几何?”垓奎皱了皱眉头,继续问道。
“全国青壮年男子全部集中起来,不过五千,其中一部分军队还要保护都城,前线能够迎战的士卒不足四千。”那名将领无奈地摇了摇头。
听到这个数字,朝堂上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时,大司马笱俈(gouku)出班奏道:“陛下,如果以区区五千之师迎敌,正所谓羊入狼群,我们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可以选择臣服秦国。”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静的朝堂上却显得格外清晰。
此言一出,上将军祝玉立刻怒目圆睁,他大步流星地走出班列,高声奏道:“恳求圣明的陛下,立刻赐死笱俈这种贪生怕死、卖国求荣的小人,不要让他再在这里混淆视听。”
笱俈听了,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质问道:“我何错之有?我这也是为大荔戎国好,为大荔的百姓着想。几百年来,我们西戎部族栉风沐雨、筚路蓝缕,才打下现在的江山,开创如今的基业。现在拿区区五千之兵,去抗衡暴秦的虎狼之师,无异于以卵击石,到时候国将不存、族将不存,悔之晚矣。”
祝玉气得浑身发抖,他停顿了一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说道:“笱俈,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小人,口口声声为了大荔,为了部族,说到底你只是爱惜自己的小命而已。大家回想一下,当年我们的西戎故国,是被谁灭国的?秦国对我们仁慈了没有?这种血海深仇岂能一笔勾销?我们岂能认贼作父,与仇敌把酒言欢?”
祝玉的一番话义正辞严,掷地有声,国王晟癸和满朝文武大臣听到这一番话语,深以为然。晟癸点了点头,说道:“祝爱卿所言极是。只是我们也不能做无谓的牺牲,我们的每一名士卒都是大荔戎的精英,都是我们部族得以延续的命脉,我们一方面要积极备战,另一方面要积极寻找化险为夷的方法。”
令尹垓奎思索片刻,上前奏道:“我们可以遣使赴晋国求援,多少年来我们与晋国结为联盟,与晋国同进同退,我们为晋国抵御了多少次入侵,想必晋国不会见死不救。”
“谁人可担此重任?”国王晟癸目光扫视着朝堂问道。
“为臣不才,愿出使晋国。”垓奎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那就有劳垓爱卿,大荔的安危系于你一身,希望你不负众望,马到成功。”晟癸满怀期待地看着垓奎。
“垓奎万死不辞。”
在大荔戎国内部为应对秦国入侵争论不休的时候,朝堂之外也并不平静。一些大臣的亲信们在宫外暗自活动,他们各自为自己所支持的主张奔走游说。支持笱俈投降主张的人,四处散布着秦国的强大和不可战胜,试图让更多的人相信投降是唯一的出路;而支持祝玉抗战主张的人,则在民众中宣扬着大荔戎的荣耀和尊严,号召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抵抗秦国的入侵,双方势同水火,一场无形的争斗在大荔戎国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大荔戎国的军队也在加紧备战,士兵们日夜操练,磨砺兵器,修缮城墙,都城的百姓也纷纷行动起来,为军队运送粮草,修补铠甲。整个大荔戎国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又压抑的气氛之中。
令尹垓奎带着大荔戎国的使命,踏上前往晋国的征程。
晋国都城曲沃繁华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然而,垓奎却无心欣赏这一切,他径直来到晋国的王宫。
晋国的王宫内,晋出公姬凿坐在龙椅之上,下面站满文武大臣,大荔使者垓奎站立于朝堂之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执着。
晋出公凿一面吃着甜点,一只脚搭在御案之上,左右嫔妃相伴,露出一脸不屑地问:“下面所站何人?”
“回陛下,臣乃大荔戎国令尹垓奎是也。这是我家主公为陛下准备的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垓奎一招手,侍从抬进来两个金丝楠木制作的箱子,后面跟着十名亭亭玉立的美女。
垓奎打开箱子,只见里面装满了金银财宝,发着耀眼的金光,垓奎从中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只见这颗珠子发出绿莹莹的微光。
垓奎说道:“这是我家主公给陛下进贡的一颗夜明珠,据说这颗珠子是从一只千年老蚌的体内发现的,每到夜晚,就会发出璀璨的光芒,这颗珠子可谓独一无二、价值连城。”
“你说的天花乱坠,当真有这么神奇?呈上来,让朕好好看看。”晋出公放下手中的甜点,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侍从接过珠子,呈送到出公手中,出公急忙将脚收拢,一只手将珠子高高举起,一只眼紧闭,对着光线仔细察看,一会又转过身来,将珠子置于暗处细细打量,左右两旁的小胡子一紧一松、一开一合,配合着出公的动作,高兴得眉开眼笑。他反复把玩之后,说道:“不错,不错,难得晟癸有此孝心,回去告诉他,就说朕谢谢他了,这次的礼物勉勉强强,记着下次送些更好的。”
“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德不配位,枉为晋君。”垓奎心中暗暗骂道,但是口中唯唯诺诺回答道:“为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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