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盯着姬过,质问道:“姬过,今天怎么回事?为何纵容书童出去打架?”
姬过不慌不忙地拱手答道:“回父亲大人,嬴回那家伙三番五次挑衅孩儿,孩儿一忍再忍,实在无奈才让子荔出手的。”
姬武皱紧了眉头,满脸狐疑地问道:“他为何偏偏只挑衅你,而不找别人的麻烦,是不是你在外面招惹人家了?”
姬过犹豫了一下,然后鼓起勇气说:“这就要问父亲大人您了。”
“问我?”姬武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眼睛瞪得更大了,大声质问道,“这与我何干?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姬过深吸一口气,说道:“他说父亲大人您处处与廷尉作对,所以才会看儿臣不顺眼,总想找儿臣的麻烦。”
姬武听了,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沉默了片刻,他缓缓说道:“原来如此,那你躲着他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打架?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姬过委屈地说道:“父亲大人,他屡次三番挡我去路,不管是学前还是学后,都对我围追堵截,孩儿实在是不胜其烦。今天他又带着几个手下拦住我,言语侮辱不说,还动手动脚的,而且是他提议说什么替打的,子荔实在忍无可忍,这才同意出手的。”
姬武眉头紧皱,说道:“那也未免下手太重了,万一闹出人命,这可如何是好?”姬过突然激动地说道:“父亲大人,嬴回那家伙嚣张跋扈,说区区一个奴隶死伤勿论。如果是子荔输了,他们还不得把他打死。这次不把他打服,后面他肯定还会想方设法地找茬。”
姬武听了,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他转头看向子荔,仔细端详着这个勇敢的书童,于是说道:“子荔,你能够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保护公子,忠勇可嘉。今后准许你与姬过他们一同就餐。看你的衣裳都被扯破了,回头让茂才再给你做一身新衣裳。”
“谢老爷。”子荔感激地说道。
姬武又转过头来,语重心长地对姬过说:“姬过,今后收敛一些,再不要惹是生非了。咱们行事要懂得分寸,不能由着性子来。”
“知道了,父亲大人。”姬过低头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愧疚。
大厅里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此时,姬莹雪冲进母亲的房间,母亲正坐在窗边安静地刺绣,听到女儿咋咋呼呼的声音,她手中的绣针微微一颤,抬起头来。
“母亲,你是没看到,小荔子今天可厉害了,那个大个子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平时总是欺负我们,今天又想欺负姬过哥哥,子荔可不会惯着他。”姬莹雪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荔子先是灵活地躲开大个子的攻击,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甩,把大个子甩出去好远。接着,大个子恼羞成怒,又扑了上去,子荔就和他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最后,子荔用石头把大个子打得满脸是血,彻底把他制服了!”
母亲听着女儿的描述,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她放下手中的刺绣,走到姬莹雪身边,双手轻轻搭在女儿的肩膀上,焦急地问道:“莹雪,小荔子有没有受伤?打架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在确认子荔并没有受什么重伤后,母亲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
“没想到这个小书童如此勇敢,在关键时刻能够挺身而出保护姬过,倒是有几分忠勇之气。”母亲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姬莹雪的头,接着说:“莹雪,小荔子这次做得确实不错,但打架始终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咱们为人处世要懂得以和为贵,能避免冲突就尽量避免。不过,小荔子的忠诚和勇敢还是值得肯定的。”
母亲转身走到桌子前,拿起一个精致的锦盒,取出一只漂亮的玉佩递给姬莹雪,说道:“你把这只玉佩给子荔,就说是夫人的心意。告诉他以后遇到事情不要冲动,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家里大人说。”
姬母在欣慰之余,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她拉着姬莹雪在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莹雪,虽然这次小荔子击退了那个大个子,但也可能因此招来麻烦。嬴回父子心胸狭隘,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他们日后再找麻烦。”
“而且,你以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遇到事情要冷静思考。今天要是子荔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她接着教导姬莹雪,“你父亲在朝里供事,咱们不能树敌太多,以后若再遇到此类情况,要及时告诉大人。”
姬莹雪认真地听着母亲的话,不住地点头,说:“母亲,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让阿母担心了。”
母亲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说:“那就好,母亲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
子荔刚从姬武大厅中走出来,姬莹雪拿着姬母给的玉佩,蹦蹦跳跳跑到子荔跟前,高兴的说:“这是阿母奖给你的,快拿着。”
子荔脸一下羞的通红,腼腆的说:“我是一个书童,用不着,你拿着吧。”
“本小姐给的东西,你敢不要?”姬莹雪又耍起小姐脾气,双手叉腰,颐指气使的说,“替本小姐好好保管着。”说着,将玉佩塞到子荔手中。
“是,小姐。”子荔嗫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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