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补天功德无量,却无人知晓她斩下的恶念化作了妖族始祖。
这缕恶念自称“幽娆”,拥有倾世容颜与蛊惑众生之力。
她游走人间千年,冷眼看尽王朝更迭,直到遇见那个甘愿为她叛出家族的程家少年。
“跟我走,我许你程家万世荣光。”
“我要的...从来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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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事毕,功德金光笼罩四野,天道颂歌响彻寰宇。
女娲娘娘悬浮于苍穹之巅,感受着来自洪荒万灵的感念,圣洁的面容却无悲无喜。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不易察觉的、与周身祥和气息格格不入的晦暗气流。
那是在炼石补天、调和阴阳浊清时,不可避免地从自身剥离出的疲惫、焦躁、以及对这无尽责任一丝隐晦的怨怼——属于至圣神明,绝不该存在的“恶念”。
她凝视着这缕挣扎扭动的暗影,眸中掠过一丝复杂。
灭之?
它终究源于己身,是构成“完整”的一部分。
留之?
恐生后患。
最终,她并指如刀,轻轻一划。
那缕暗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脱离了神圣本体的束缚,坠向下界茫茫洪荒。
它穿过云层,掠过初生的山河,汲取着天地间游离的怨憎、欲望、贪婪与绝望,不断壮大、凝实。
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在一处终年弥漫着瘴气、日月不显的幽暗深谷中,暗影彻底成形。
那是一个女子。
墨黑的长发如同流动的夜瀑,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却又透着一种玉石般的光泽。
她的容颜,糅合了神性的完美与魔性的妖异,美得惊心动魄,足以让日月失色,让众生沉沦。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眼瞳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幽黑,流转间,便能轻易勾起生灵内心最原始的渴望与恐惧。
她自谷中起身,赤裸的双足踏在腐朽的泥土与白骨上,却纤尘不染。
她感受着体内流淌的、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源自创世母神,却又截然相反,充满了蛊惑、扭曲与毁灭的潜能。
“女娲……”她红唇微启,声音带着天生的慵懒与磁性,却又冰冷刺骨,“你摒弃我,视我为污秽。殊不知,这才是天地间最真实的本相。”
她为自己取名——幽娆。
幽影袅袅,惑乱众生。
自此,洪荒之中,多了一位妖族始祖。
她点化蒙昧野兽,开启灵智,却授之以弱肉强食、掠夺进化的本能;
她引动山川精怪内心恶念,聚拢麾下,形成最初的妖族势力。
她不立教统,不争气运,只是冷眼旁观着巫妖崛起、争斗,看着人族在夹缝中艰难求生,看着一个个王朝建立又倾覆。
千年,万年……时光对她而言,不过是指尖流沙。
她见过纣王在女娲宫题下的淫诗,只是嗤笑那凡夫俗子的胆大包天与不自量力;
她经历过封神杀劫,在远处遥望那诸神混战的惨烈,只觉得是一场无聊的闹剧;
她漫步过秦汉的宫阙,盛唐的街巷,感受着人族文明的兴衰起伏,内心却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不起波澜。
众生在她眼中,不过是欲望的傀儡,命运的玩物。
她以他们的爱恨情仇为戏,偶尔兴起,还会亲自下场,扮演那倾国倾城的祸水,或是那带来灾厄的妖女,看着那些所谓的英雄、帝王为她痴狂,为她亡国灭种,然后在她失去兴趣后,如同丢弃玩坏的傀儡,任其腐朽。
直到……那个江南烟雨朦胧的季节。
大宋,临安府。
此时的幽娆,化名“罗幽”,是西湖畔最负盛名的歌舞伎。
无人知晓她的来历,只知她一曲惊鸿,能让百花失色,能让权贵掷千金以求一见。
这一夜,画舫凌波,丝竹悦耳。
幽娆身着绯色纱衣,赤足踩着节拍,在铺满花瓣的船板上翩跹起舞。
她的舞姿不似人间所有,每一个回旋,每一次眼波流转,都带着勾魂摄魄的魔力。
舫内觥筹交错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宾客,无论男女,都痴痴地望着那抹绯色身影,忘却了今夕何夕。
唯有角落一人,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衣着华贵,气质清朗,眉宇间却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以及……一丝难以融于这浮华场地的局促。
他是临安程家的嫡系子弟,程云轩。
程家是书香门第,世代清流,他此番是被友人强拉来“见世面”的。
他的目光也落在幽娆身上,却并非纯粹的痴迷与欲望,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惊艳的欣赏,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他似乎看出了这绝美舞姿之下,隐藏着的、足以倾覆一切的暗流。
幽娆舞至他桌前,水袖拂过,带起一阵香风。
她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刻意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呵气如兰:“小公子,为何独坐愁肠?莫非是奴家的舞,入不得你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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