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兽人。”希尔瓦娜斯的声音平静无波,直接切入了主题,“我看得出,你们的处境并不比我们好多少。”
纳兹格雷尔啐了一口,粗声回答:“精灵亡灵,直说吧,你想干什么?打架还是谈判?”
“谈判。”希尔瓦娜斯指向周围,“这片土地充满危险,天灾的余孽、人类的猎杀队、还有湖里的鱼人。单凭你们,或者单凭我们,都很难长久立足。”
她提出了她的条件:被遗忘者承认兽人营地在划定区域内的自治权,并提供一定程度的武力庇护,换取兽人帮助采集特定区域的草药和矿物,并作为幽暗城在东部的预警前哨。
纳兹格雷尔沉默了片刻。他厌恶亡灵的气息,但也清楚眼前的形势。这个女妖之王的力量深不可测,与她合作固然是与虎谋皮,但拒绝合作,他和他的族人可能连这个冬天都熬不过去。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对希尔瓦娜斯那种在绝境中也要杀出一条血路的狠劲,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同。
“……我们需要武器,需要药品(治疗活物的那种),还需要安全的打猎权。”纳兹格雷尔最终沉声道,“而且,我们不为任何人的奴仆,只为生存而战。”
“可以。”希尔瓦娜斯干脆地答应,“我们各取所需,互不统属。但若有一方背叛……”她没把话说完,但周身的寒意骤然加剧,让强壮的纳兹格雷尔都感到一阵心悸。
一场建立在绝对利益和相互忌惮基础上的、脆弱的同盟,就在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上,悄然达成。没有歃血为盟,没有庄严誓言,只有最现实的生存需求。
希尔瓦娜斯返回幽暗城,立刻下令调拨一批缴获的人类武器和普通草药给兽人营地。同时,她加派了更多斥候,不仅监视外部威胁,也暗中留意着这支新“邻居”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打破困局必须走出的一步。幽暗城不能再完全与世隔绝,它需要情报,需要缓冲,甚至需要……这种危险的“互动”来刺激自身的发展。
她再次走到冰晶碎片前,感受着其中纯净的寒意。生存只是第一步,复仇才是最终的目标。而与兽人难民的危险合作,或许正是她将这地底的火种,引向更广阔舞台的第一步。艾泽拉斯的势力版图,即将因为这洛丹伦地下的微光,产生谁也无法预料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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