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渐亮,地底世界的“晨晖”透过破窗缝隙,在屋内投下清冷的光斑。苏云舟从调息中缓缓睁眼,一夜尝试“沙化之躯”带来的精神疲惫已被充沛的生命能量抚平。他起身整理那身粗布麻衣,将外门弟子令牌系在腰间,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召唤门的清晨与外界的死寂并无二致。灰蒙蒙的天空(实则是穹顶阵法模拟)下,零星几个弟子如幽魂般匆匆行走,彼此间依旧没有任何交流。苏云舟按照昨日管事所言,朝“传功堂”方向走去。
所谓的“传功堂”,不过是山坡中段一座稍大些的石屋。屋顶的瓦片残缺得更厉害,门楣上悬挂的木匾已开裂,上面“传功”二字勉强可辨,“堂”字则只剩半边。
推门而入,一股混杂着陈旧纸张、灰尘和淡淡禽类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堂内比想象中宽敞些,但陈设极其简陋:十几张破旧的蒲团散落在地,最前方摆着一张磨损严重的木案。堂内光线昏暗,唯有墙壁高处几个透气孔投下几束光柱,照出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此刻堂内已有五六人稀稀拉拉地坐着。除了苏云舟,都是些年轻人,面容大多苍白阴郁,眼神躲闪。他们彼此间隔很远,仿佛怕沾染上对方的不祥。见到苏云舟这个“老者”进来,几人只是麻木地抬眼瞥了瞥,又迅速低下头去。
苏云舟寻了个靠后的蒲团坐下,静心等待。
约莫一刻钟后,堂后传来脚步声。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站到木案之后。
来人确实如苏云舟预感般奇特——那是个身形瘦高、脖颈细长的中年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颅:那赫然是一颗放大的公鸡头颅!鲜红的鸡冠挺立,黄褐色的喙尖锐弯曲,圆溜溜的黑眼珠转动时带着禽类特有的迅捷。他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法袍,脖颈处的羽毛与衣领混在一起,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
“咳!”鸡头人清了清嗓子,发出的声音尖锐而高亢,每个音节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顿挫感,真像是“大公鸡学了人言”。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拉长了语调,鸡喙开合,“这五年一度的招新,还真有‘活物’愿意来咱们这鸟不拉屎……哦,鸟倒是有的召唤门。”
他黑溜溜的眼珠扫过堂下寥寥数人,尤其在苏云舟这个“老者”身上多停留了几息,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我是本月的轮值传功师兄,你们可以叫我‘炎’。”鸡头人——炎师兄用翅膀般的手(五指末端仍有羽毛残留)理了理胸前的衣襟,“按照惯例,新入门的,不管是谁招进来的,不管年纪多大——”他特意瞥了苏云舟一眼,“都得先来听我这‘老母鸡’咯咯一通。”
堂下有人忍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嗤笑,但立刻憋住了。
炎师兄不以为意,继续用那尖利的声音说道:“废话不多说。今天要讲的,是咱们召唤门的根基——《唤灵诀》。”
他翅膀一挥,木案上凭空浮现出一枚拳头大小、通体灰白色的玉简,玉简表面布满细密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
“这玩意儿,”炎师兄用喙尖点了点玉简,“就是《唤灵诀》的基础篇。待会儿每人会领到一份复制品。不过领之前,有些话得说清楚。”
他顿了顿,黑眼珠扫过众人,声音陡然严肃了几分:“《唤灵诀》的核心,就一句话——以生命精元为代价,契约灵物。”
“生命精元是什么?是你们的寿元!是你们修行根基!是你们活着的本钱!”炎师兄的喙张合,唾沫星子在光柱中飞舞,“每一次召唤,每一次维持契约,都是在燃烧你们的命!”
堂下几个年轻弟子脸色更加苍白,有人甚至微微发抖。
“那么,为什么要练这找死的东西?”炎师兄话锋一转,“因为灵物一旦接受你的生命精元,就会认你为主,为你办事!”
他翅膀张开,做了一个夸张的拥抱姿势:“可以是战斗灵宠,可以是辅助精灵,可以是坐骑,可以是工具——理论上,天地万物,只要它有‘灵’,你付得起代价,它都可能为你所用!”
“听起来很美好是不是?”炎师兄冷笑一声,鸡冠抖动,“但难的不是召唤本身。《唤灵诀》的咒文、手印、阵法都不复杂,天赋稍好的,三天就能召出点东西。”
“真正要命的难题是——”他翅膀猛地拍在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如何补回消耗的生命精元!”
堂内一片死寂,只有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沉降。
“丹药?”炎师兄嗤笑,“能补充生命本源的丹药,哪一颗不是天价?把你们全家卖了都买不起指甲盖大的一丁点。”
“功法?”他摇头,“倒是有几门邪功可以掠夺他人生命,但修炼那些玩意儿,死得更快,还会被全天下追杀。”
“所以——”他拖长了声音,黑眼珠再次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苏云舟身上,“对于绝大多数人,尤其是你们这些刚入门、一穷二白的小家伙来说,唯一勉强可行的路,就是‘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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