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收起糖纸，拍了拍作战服上的灰：“回去吧。等他哪天自己走出来，你再决定要不要砍他第二刀。”
他转身要走，怀表又是一震。
空间内部，白正靠在池边，手指死死抠着石台边缘，嘴唇咬出了一道血痕。Ω-1烙印还在发烫，可那黑线边缘的白光，已经蔓延到了整条小臂。
池底那片树叶状的光斑缓缓浮起，轻轻贴上他的手背，留下一道淡青色纹路，随即沉入水中，消失不见。
星玄感觉到那一瞬的波动，没回头，只是把怀表攥得更紧。
再不斩站在原地，看着星玄的背影，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星玄脚步一顿。
“一个路过的人。”他头也不回，“顺手把坏掉的零件修了修。”
“他不是零件。”
“那你刚才追杀的是谁？”
再不斩沉默。
星玄继续走，声音飘在风里：“等你想明白他是不是人的时候，再来找他说话。别用刀，用嘴。虽然你嘴挺笨的。”
再不斩没动，也没再出手。
直到星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林间，他才缓缓拔起斩首大刀，转身离去。刀尖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像是某种告别。
密林深处，星玄靠在一棵树上，终于松了口气。他解开作战服，发现左臂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划伤，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
“啧，这老头下手真黑。”他撕下一块布条随便缠了下，“灵泉空间不能随便开，白那小子情绪一炸，整个系统都跟着抖三抖。”
他低头看怀表，裂痕还在，紫光却没了。银链上缠着那缕被抹下的光丝，微微发烫。
“系统，你刚才那一下是预警？”
脑内沉默两秒，响起一声熟悉的“叮~”。
“检测到高危目标锁定，启动一级防护协议。警告：任务对象反噬风险提升至67%。”
“所以你是怕我死？”星玄挑眉，“难得啊，你居然会管我死活。”
“宿主死亡将导致系统强制休眠。”机械音毫无波动，“为避免进入长达三千年的重启周期，建议您珍惜生命。”
“行行行，我懂了，你是怕失业。”星玄收起怀表，活动了下肩膀，“不过话说回来，再不斩那刀……有点东西。”
他抬起右手，掌心朝上，一缕银白发丝从指缝间飘落。发根处泛着微光，像是被什么能量浸染过。
“血脉和灵泉开始混了？”他眯眼，“下次打架，试试能不能打出个‘灵能化劲’？”
他正琢磨着，怀表突然剧烈震动。
空间内部，白的手背上，那道淡青色纹路正缓缓发亮，像是有谁在遥远的地方，轻轻回应了他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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