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末,天空中的金乌虽然开始向西偏移,但倾洒而下的阳光依旧正热。
相比屋外的灼热,正堂屋中的温度却如同冬日,五名龙禁尉,苏怀安,以及另一名太监,全都低下了头。
北静王水昱的举动既在意料之外,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被上皇与皇上赐死,与服毒自尽,虽然都是一个“死”字,代表的含意却不同。
被上皇与皇上赐死,那便是定了“罪名”,无可辩驳。
而服毒自尽,北静郡王府只是被围,北静王水昱身上的郡王爵位仍在,人也好好待在王府之中没有入狱,那“畏罪自尽”这四个字就用不上,后续的说法就有的说了。
当然现下这个关头,绝没有人会多嘴,但任何事都抵不过“日后”两个字。
北静王水昱,现下是连自己的命都算进去了。
白色的蟒袍上绽开一朵朵红色,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
忽然,充斥着在空间中的冰冷气势微微一敛,下一瞬冷冽的声音传入屋中众人耳中。
“近来,有人在江南瞧见了一人,容貌与当年的水映将军极为相似,年岁也正好相当。”
“不可能!”
司徒辰话音未落,水昱面色猛然大变,眼中一股狠戾破开黑色的幽潭浮现。
“北静王,又怎知不可能。”
眼中沁溢的寒霜隐去,司徒辰语气平稳,淡淡看了一眼口中不停的涌出鲜血的水昱,转过身。
眼角余光中血色金纹的衣摆转动,原本站在司徒辰身后的苏怀安几人,迅速退向两侧。
待衣角从眼前经过,苏怀安和另一名太监一前一后相错半步跟上前。
五名龙禁尉中,端着托盘的三人也落后一步跟在苏怀安两人身后。
剩下最后两名龙禁尉,各自站在大堂进门左右两侧,没有动作。
“不、可、能!”
致命的毒药,在司徒辰转身的同时,水昱的视野开始逐渐模糊。
瞳孔中映出的玄色身影一步步从大堂中远去,也越来越模糊,但脑海中司徒辰面色无波,眼神淡漠转身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水昱咬着牙,神色狰狞的吐出三个字。
脚下跨过大堂门槛,听着身后再次传来的声音,苏怀安脚下顿了顿,微微抬眸瞄了一眼身前玄色的背影。
先北静王水澈,最初并非是北静郡王府的世子。
北静郡王府原本的世子名唤水映,年长先北静王水澈五岁,生母是老北静王的第一任王妃。
三十多年前,高祖旧伤复发病逝,上皇登基不久,前朝战乱遗留的各方势力趁机冒头。
以战功时任经营节度使副使的北静郡王府世子水映奉旨平乱,在江南凤阳府,与一股乱军对战之时,一支从敌方的方向射出的流箭,不偏不倚正中水映胸口。
一年后,北静郡王府的世子之位落在了平乱中以奇袭立功的先北静王水澈身上。
战场刀剑无眼,流矢飞箭都是寻常,先北静王水澈与世子水映之间也兄友弟恭关系要好,当年之事几乎无人将其与先北静王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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