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歇歇停停,没个彻底。
檐下冰棱越挂越长,檐角的铃铛也被冻住,裹着层透亮的冰壳子。
纵使寒风推搡,也没再发出声响。
荣国公府。
明蕴的身子,她自个儿清楚。
小腹坠疼,半个时辰后必来癸水。
明蕴本想回屋的,可二房回瞻园有些路程,乍一走出屋子,又冷地拢紧斗篷。
她按了按眉心,到底折而往返。
很快。
姜娴领着她往自个儿院里去。
“嫂嫂稍等,我去取月事带,都是新缝制的。”
姜娴进屋后,打开了八宝柜。
里头满满当当都是她的绣品,八成都是给全哥儿的。
她翻找着。
“我瞧嫂嫂脸色不太好,等会儿得让厨房再煮点红糖水才好。”
明蕴的确不太好,视线从平坦小腹落过。
允安泡汤了。
“做女人就这点不好,每个月都得难受几日。”
姜娴字如其名,娴静。
她在京都里头没有手帕交,更没有有愿意来往的女眷。
可她格外愿意亲近明蕴,话也就多了起来。
“怀上全哥儿后,癸水是不来了,可也没多松快。前三月要小心坐稳胎,后头肚子大了行动不便,夜里还得频繁起夜。”
见明蕴不语,姜娴低声:“我话可是太多了?”
明蕴:“不是。”
“我在想一件事。”
姜娴刚以为是大事!
这几日跟着明蕴一同打点年关事宜。越发觉出她的能耐来,心里着实佩服。
明蕴询问:“你嫁进府,多久有的身子?”
姜娴:?
她很快反应过来,明蕴定是急着要子。
允安虽记在名下,可到底不是亲生,换成是她,也有私心。
她甚至做不到如明蕴那般毫无芥蒂。
姜娴暗暗后悔,也是她,提什么不好,是她说的那番话给带的头。
“后宅妇人有孕,头月脉象浅。我是成婚两月大夫才诊断出了身子,算着日子……该是成婚那几日有的。”
虽生了孩子,可她到底年轻,提到这件,也实在也臊得慌。
嗓音越来越轻,可明蕴听到了。
明蕴羡慕。
她不觉得她有问题,她每次都那么配合。
那么折腾,又……那么深。
她有说什么吗?
那就是戚清徽的问题。
所以结论。
戚清徽这个兄长和戚临越相比真的差远了。
姜娴很快找来月事带。
“嫂嫂可要换洗衣物?”
“不必。”
明蕴:“没脏。”
明蕴接来,断不可能往姜娴和戚临越里屋的盥洗室去,准备去隔壁空着的厢房换上。
姜娴见她要走,想到了什么。
“我娘家那边寄了不少阿胶,我给嫂嫂拿些带回去,不过得等癸水过后吃。”
说着,她就急着去取。
明蕴顿足,也不做推辞。大宅院里,不都是你来我往的。
姜娴生得娇小,踮着脚尖去够柜子顶上的布包。
这是前几日戚临越从外头给她取来的包裹。留了些阿胶她平日吃,剩下嫌占地方,随手便撂了上去。
姜娴指尖勉强勾住布包一角,正要往外拖,却带倒了边上摞着的一册书。
书页哗啦一声,直直往下坠。
明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伸手稳稳接住了。
姜娴心有余悸。
“多谢嫂嫂。”
姜娴瞥了一眼,嘀咕:“这是什么书?倒是没见过,也不放书架上。”
不过,她不在意。
她抱着布包,准备给明蕴分阿胶。
明蕴顺手翻书。
待看清里头的插画后,猛地合上。好学的她很快又打开,仔细端详。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买不到的春宫图加强版吗!
姜娴快速收拾好,一转头,却见明蕴仍捧着方才接住的书,目光凝在摊开的页面上,似是看得入了神。
嫂嫂那么有本事,还爱看书。
她真是自愧不如。
姜娴忍不住凑近两步,想瞧瞧究竟是什么书这般引人入胜。
可待目光落在那摊开的书页上……整个人倏然僵住,手脚都像被钉在了地上。
脸腾地烧起来,一直红到耳根,几乎要滴出血来。
戚临越怎么能把这种书,随手乱放!
“嫂……嫂,这……这……,我真的没脸了。”
姜娴手足无措。
明蕴温声:“阿娴,这书……能借我吗?”
姜娴愣住:?
明蕴心思缜密,又念书页崭新,没怎么翻阅过,小夫妻定还用上,她取走了总是不好。
还是得买。才方便随时细看,推敲琢磨。以她的聪慧,定能举一反三。
明蕴声线不见起伏,就好似在说最寻常不过的事般:“能帮我打听打听,是哪儿买的吗?”
书是戚临越带回来的,可姜娴还……真知道。
姜娴脸皮薄,低声。
“城东有家叫做广合庄的酒楼。酒楼后门连着一道小巷,往里走……”
很快,她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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