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又搞砸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我总是做不好啊。高松灯在东京的街头逃跑着,听到身后千早爱音的呼唤声,不禁加快了速度。
我一直都在害怕啊,害怕组乐队,害怕失望,害怕痛苦,害怕失去。
高松灯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不同的呢?
那是在小时候,在幼稚园的自己把收集的石头放在台子上时,面对老师的邀请,一个人在房间里玩石头的自己。
那是秋天的银杏落下,自己拾起一片叶子,遇到了同龄朋友时的自己。
那是送给了朋友一罐自己喜欢的西瓜虫之后,当看着大哭的朋友和对着对方道歉的母亲时,感到伤心和愧疚的自己。
高松灯永远无法忘记母亲那时有些歉意和无奈地苦笑,以及对自己说过的话。
“如果是收到那些东西的话,妈妈也会不高兴呢。”
是啊,大家不喜欢这些东西,这些我所喜欢的东西……
大家不喜欢石头……不喜欢西瓜虫……也不喜欢……我自己……
从那之后,高松灯就变得谨慎起来,面对他人的邀请和认可时,她总是会压抑住自己那颗想要分享自己喜欢东西的内心,只是被动的接受,而不去主动的分享或索取。
步入中学之后,为了迎合同学,高松灯会去看那些同学推荐的电视剧和电影,当看到那些有些温馨或感动的片段时,高松灯总是会从那个叫做“美奈美”的演员身上感受到恐怖的情绪。
但是当与同学分享自己感受时,在看到同学那疑惑而不解的眼神时,那份观影时的恐惧再一次的降临到了高松灯的身上,直至她敏感而脆弱的,甚至早就已经破碎过的内心……
我跟大家不一样啊,对那些情节的看法也与大家截然不同。
果然啊,对这些我不感兴趣的东西,始终是无法与大家感同身受啊。
尽管像大家一样交了朋友,但是……明明和大家在一起,却感觉像是一个人……
明明交到了朋友,但是我还是不同的啊,我是无法参与与大家的谈话的,我是感受不到她们的感受和情绪的,明明已经成为朋友了,可是心里……还是经常感到孤独啊……
好想,成为人类。
高松灯不理解自己与他人的这份疏离感从何而来,是因为自己不同于常人的爱好吗?是因为自己不同于常人的内心吗?如果可以的话,高松灯想成为跟大家一样的存在,成为跟大家一样的“人类”。
高松灯渴望被理解,渴望被接受,渴望成为人类。
所以在千早爱意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高松灯感到了肯定,感到了认可,感到了千早爱音身上的温柔,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想要成为人类”的声音。
就像是……祥子和小云一样。
在自己在天桥上探出身子时,是祥子勇敢将自己扑倒,是小云有些害怕的将那些花摘下。
在祥子家里,看到祥子和小云一起演奏自己写的心中之话时,高松灯感到了震惊,然后便被那段旋律所吸引,那是自己的心里话,变成了歌曲的样子。
歌曲结束,祥子和小云对自己做了自我介绍,自己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接受了祥子的邀请。
然后……
然后呢?
然后,因为我的原因,祥子退出了乐队,小云晕了过去,睦……也从来没有感觉组乐队开心过。
大家……
我……又一次,回到了从前。
初中毕业时,高松灯没有落泪,看着身边露出微笑抹去眼泪的同学们,高松灯更加感到孤独。
现在的她,没有丰川祥子能够分享喜悦,没有任依云能够分享悲伤,那个带给她无数情感的地方,也已经不在了。
高松灯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一个人上学,一个人上课,一个人回家,没有一个朋友,与自己作伴的,只有数不清的石头,和深夜里,那满天的繁星。
祥子,像是太阳一样,带给了自己温暖,而今天,高松灯又一次的感受到了这份温暖。
然而,在面对这份来自千早爱音,那道能够照亮她的温暖时,她,又一次说错话了。
太阳黯淡了。
在面对那道或许是暂时的温暖时,经历过离别与痛苦的高松灯提出了她真挚的请求。
一辈子……
如果能组一辈子乐队的话,就不会有人离去。
如果能组一辈子乐队的话,就不会再一次感到悲伤或流泪。
如果能组一辈子乐队的话……
高松灯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段话背后沉重的意味,也不知晓千早爱音的内心所想,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内心。
然而当自己那份内心发出自己的声音时,她看到的是千早爱音那略带尴尬和不安的苦笑……就像当时的母亲一样。
我……还是无法成为人类。
内心的想法,无法得到他人的认可,内心的声音,无法得到他人的肯定,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高松灯选择了逃避,就如同她经常做过的那样,去逃避,去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在那些收集石头和眺望星星的时间中麻痹自己,然后再一次感到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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