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山,新一旅旅部。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棂,在简陋的作战地图和文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李云龙和赵刚俯身在摊开的太岳山区地形图上,眉头紧锁,低声商议着。
落凤坡大捷的亢奋已经过去,部队整训、装备消化、敌情研判、根据地恢复……千头万绪的战后事宜,如同沉重的担子,压在两位主官肩上。空气中弥漫着烟草和墨汁混合的气味,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凝重。
“老赵,你看这儿,”李云龙粗糙的手指戳在地图上太谷县城以南的一片区域,“真野那老小子缩回去了,但太谷的鬼子守备队明显加强了。还有榆次、祁县方向,侦察报告说鬼子的巡逻队和封锁沟最近挖得特别勤快,像是在憋着什么坏水。”
赵刚的目光沉静而锐利:“冈村宁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大规模扫荡暂时搞不起来,但加强封锁、经济围困、小股渗透,这些手段他们肯定会用。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尽快让根据地恢复元气,让部队形成新的战斗力,尤其是那批重炮……”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警卫员虎子的报告声:“旅长,政委,兵工厂的胡师傅和周师傅来了,说有急事。”
“胡师傅?周师傅?”李云龙抬起头,有些意外。兵工厂的恢复生产是他亲自抓的重点,胡师傅和周师傅是厂里的顶梁柱,一般事务他们自己就处理了,联袂找来旅部,定然不是小事。“快请他们进来!”
门帘一挑,两位师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胡师傅年长些,面容清癯,身上沾着洗不掉的机油味和淡淡的硝烟味;周师傅则壮实些,脸色黝黑,一双大手布满老茧和伤疤。两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疲惫。
“胡师傅,周师傅,坐坐坐!啥事把你们二位大忙人都惊动到我这来了?”李云龙招呼着,赵刚也起身给两人倒了热水。
胡师傅没坐,接过水缸也没喝,直接开口道:“旅长,政委,实在是遇到大难题了,我们俩商量了半天也没辙,只能来打扰您二位。”
“别急,慢慢说,啥难题?”李云龙示意他们坐下说。
周师傅性子急些,接过话头:“是电!旅长,电力供应跟不上啦!咱们后山那个瀑布水力发电站,您是知道的,全靠那股水驱动涡轮。
可今年这鬼天气,旱得厉害!从入夏到现在,正经的雨没下几场,山里的溪流水量都小了不少。
咱们那个瀑布……水流比以前少了快一半!现在发电量严重不足,只能勉强维持厂里照明和十几台核心车床的最低负荷运转。”
胡师傅叹了口气,补充道:“我们原本计划,趁着缴获了这么多鬼子火炮和损坏装备,集中力量修复、仿制,尤其是那几门炸坏的150炮,关键部件如果能想办法修复或替代,咱们就能多出几门重炮!
还有子弹复装、手榴弹生产、枪械修理,哪样不需要电力驱动机床?可现在……几十台设备大部分都得趴窝!要是靠人力手摇,那效率……慢得急死人!”
“柴油发电机呢?咱们不是缴获了几台鬼子的发电机吗?”赵刚问道。
“用了,政委。”胡师傅摇头,“那玩意噪音大,耗油惊人!咱们缴获和库存的那点柴油,得优先保障电台和必要时重炮牵引车的机动。
拿来发电,用不了几天就得见底,而且不稳定,对精密加工影响很大。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深深忧虑。兵工厂是部队战斗力的生命线,电力就是这生命线的血液。这个问题不解决,消化战利品、提升装备水平就是空谈。
“他娘的,这旱情……连后山的瀑布都顶不住了?”李云龙烦躁地搓了搓下巴上的胡茬,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明显比往年同期显得干涸、草木也有些萎黄的山岭,“我光想着鬼子扫荡人祸厉害,没想到这天灾也来凑热闹!”
赵刚语气沉重:“老李,不光是兵工厂用电的问题。这旱情,从去年冬天就露了苗头,今年开春雨水就少,夏天更是几乎没下透雨。
咱们根据地虽然靠着大山,吃水暂时还不成问题,可地里的庄稼……唉,我前段时间到下面几个村子转了转,乡亲们都在发愁,今年的收成,别说交公粮了,怕是连自家糊口都难。”
周师傅用力点头,脸上满是愁容:“是啊,政委!这次鬼子大扫荡,乡亲们转移进山,耽误了农时,地里的苗本来就长得不好,再加上这大旱……许多坡地眼看就要绝收了!我们厂里不少工人家里也指着那点地,人心都有些浮动。”
李云龙转过身,脸色严峻:“问题这么严重?
赵刚沉重地点点头:“根据地下交通站传来的消息,华北平原许多地方,尤其是河南、山东部分地区,赤地千里,夏粮绝收,秋粮也无望,灾情极其严重,已经出现大量饥民逃荒。
相比之下,咱们山区有山林水源调节,情况稍好,但粮食减产已成定局,恐怕……连往年三成的收成都未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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