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登恩帝国的南域,那片曾被誉为帝国粮仓与钱袋的富饶之地,此刻正被战火与浓烟所笼罩。
温暖湿润的气候本滋养着肥沃土地,孕育了帝国最繁华的行省。
可如今,宁静与富庶已成过往,只余硝烟弥漫的废墟。
起初,不过是一些不堪重税的南部贵族,在偏远领地竖起反旗。
帝都多米西里的权贵们嗤之以鼻,认为那不过是几只苍蝇在嗡嗡作响,轻易就能拍死。
他们沉浸在一如既往的奢靡享乐之中,对南方危机视而不见。
然而,事情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叛乱火焰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如被浇上烈油,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这些在权贵眼中不过乌合之众的叛军,却在战场上展现出惊人的战斗力。
他们悍不畏死,眼中满是对战争与杀戮的狂热,哪怕直面高阶术士也会义无反顾地发起冲锋。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次的反叛不同寻常,因为帝国军从未成功俘虏过哪怕一位叛军——他们在被俘前就果断自杀了,无一例外。
同时,叛军们同样不留任何俘虏,只收割死亡。
有传闻在帝国军中悄然流传,称叛军营帐深处,供奉着一尊来自深渊的炎魔雕像。
这让人们原本对叛乱的轻蔑,逐渐转变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帝都,多米西里。
皇宫深处,寝殿之内。
浓郁的魔药气味与一股挥之不去的腐朽气息混杂,沉闷得让人几乎无法喘息。
诺尔登恩帝国的帝皇,埃德加七世,此刻正半躺在巨大的天鹅绒软塌上奄奄一息。
他那张曾经威严赫赫的面孔,如今早已沟壑纵横,干枯皮肤更是昭示着生命即将枯竭。
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偶尔还会猛地闪过一丝属于七阶巅峰术士的锐利光芒,那是他最后的挣扎与不甘。
时间,是连至高魔法也无法战胜的敌人。
一名身穿长袍的传令官,单膝跪在床前,每一项战报都狠狠砸在那脆弱的心脏之上。
“……陛下,磐石城,失陷了。”
传令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实情,但这些消息早已瞒不住了。
战报或许能做假,但战线不会骗人。
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叛军就要打到帝都了。
“守将卢登伯爵……战死殉国。第三、第七军团……溃散。”
“混蛋!”
伴随着嘶哑的怒吼,埃德加七世猛地撑起身子,一大口暗红色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被褥。
“陛下!”
侍从们惊慌围拢,试图擦拭血迹,安抚情绪。
“都滚开!”
埃德加七世推开众人,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幅描绘着帝国版图的巨大壁画。
回想他年轻时,那些叛乱的贵族都曾低垂着头颅,敬畏他那处于人类巅峰的魔法修为而宣誓忠诚。
假如他再年轻五年,不,只要三年!那些背誓者又岂敢有反叛的念头!
他感到体内魔力开始失控,生命力随着鲜血,被时间加速抽离,如同沙漏细沙般流逝。
寝殿阴影里,静静站着三位皇子。
大皇子卡迪尔、二皇子赖斯,以及三皇子苏莱曼……至于最小的四皇女,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这副惨状。
三道目光,或炽热如火,或冰冷如霜,或隐晦如谜,都若有若无地落在,那张此刻空荡荡的王座之上。
埃德加七世的目光从三个儿子脸上一一扫过,他看到了他们的野心、他们的算计、他们的急不可耐,却唯独没有看到一丝一毫发自内心的担忧。
一股悲哀与暴怒涌上心头,让他衰败的身体再次剧烈咳嗽。
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虽然名义上他是全人类最接近八阶的术士,但这副腐朽的身躯早已破败不堪,随时都会崩解。
失去了他的庇护,一个即将分裂的帝国只会被贪婪者啃噬殆尽,最终走向灭亡。
传承了数百年的帝国,又怎能毁在他的手里!
“都过来。”
老皇帝的声音沙哑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暮年雄狮的最后一声咆哮。
三位皇子心头一凛,缓缓走到床前。
埃德加七世喘息着,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整个帝国为之震动的遗嘱:
“从今天开始……谁能为帝国平定南疆的叛乱,谁……就是诺尔登恩的新皇。”
话音落下,寝殿内一片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三位皇子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在这份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们都知道,一场注定腥风血雨的皇权争夺,已然拉开序幕。
……
克兰家族府邸,书房。
壁炉火焰跳动,映照着弗兰顿·克兰那饱经风霜的脸。
他端坐主位,手指有节奏敲击桌面,每一次都敲在长子加里德的心上。
“父亲,陛下的命令已传遍王都,皇位之争已经开始了。”
加里德声音沉稳清晰。
“大皇子卡迪尔连夜召集城卫军高层,试图掌控帝都军事力量;三皇子苏莱曼派人去了东境,他在河间地有忠于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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