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协议启动了。
林羽（虫祖）的生活节奏瞬间提升到了一个让苏雪瞠目结舌的新高度。他几乎放弃了所有不必要的活动（包括睡眠——他声称每天只需进行两小时的深度神经反射优化就能替代睡眠），将所有时间投入到两件事上：1. 改造优化他的“采矿”装备；2. 前往垃圾处理中心进行高强度“资源回收”。
首先遭殃的是那辆二手自行车。它被林羽进行了“地狱式”改装。
加装了更大功率的无声电机和超级电容，续航里程暴增，爬坡力堪比小摩托。
车筐被替换成一个超大的、用废旧铝合金打造的货斗，边缘还带着没打磨干净的毛刺，看起来像个狰狞的金属嘴巴。
车把上加装了那个改造过的VR目镜，用来扫描资源，让他看起来像个在垃圾山里玩VR游戏的怪人。
最离谱的是，林羽甚至尝试给轮胎喷涂一种他自制的、从厨房废油和某种弹性聚合物提炼的“防刺穿吸附涂层”，结果第一次测试就让轮胎变得黏糊糊的，沾了一路的石子和小纸片，不得不紧急清理掉。
苏雪看着这辆仿佛从废土世界里冲出来的“战车”，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你……真的要用这个……去捡垃圾？”她艰难地问。
“这是目前最高效的短途运输载具改造方案。”林羽拍了拍那狰狞的货斗，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满意，“承载量提升了200%，机动性保持良好。”
苏雪：“……” 她已经懒得吐槽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羽每天早出晚归。回来时，那巨大的货斗里总是塞满了各种奇形怪状、散发着微妙气味的“宝贝”：扭曲的金属架、成捆的电线、报废的电脑主机、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很可疑的化学桶。
出租屋的阳台很快被改造成了临时仓库和初级处理中心，弥漫着一股混合了金属、塑料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岁月”的味道。苏雪不得不紧紧关上自己房间的窗户，但那股味道还是无孔不入。
“林羽！你能不能别把那些味道很大的东西放阳台？我晾的衣服都染上味道了！”苏雪抗议道。
林羽从一堆电路板里抬起头，嗅了嗅空气，略显疑惑：“异味？这只是多种有机和无机化合物挥发的正常混合气味。分析成分并无剧毒。且阳光照射有助于加速某些有害物质的分解。”
“这不是有毒没毒的问题！是味道！味道啊！”苏雪抓狂。
“理解。嗅觉感官差异。”林羽点点头，第二天回来时，拖回了一个几乎散架的大型工业空气净化器。一阵叮叮当当后，阳台响起巨大的轰鸣声，风力强得差点把苏雪晾着的小裙子吸进去，但味道确实小了很多——虽然被一种奇怪的“臭氧+香精”的人工气味所取代。
更让苏雪无语的是林羽的“社交”变化。
由于他“采矿”效率极高，且专挑高价值部分，很快就在垃圾场的拾荒者圈子里出了名。他获得了许多“尊称”：“人形拆解机”、“破烂扫描仪”、“莫得感情的捡货机器”。
有一次，苏雪下班顺路想去看看林羽到底在干嘛，正好目睹了令人窒息的一幕：
几个拾荒者围着一台锈死的大型冰柜发愁，商量着怎么把里面的压缩机弄出来。
林羽路过，停下看了看。
“需要帮助吗？”他平静地问。
拾荒者们认出是他，纷纷让开，想看看这个怪人有什么办法。
只见林羽拿出一个自制的小工具——像是热风枪和超声振动棒的结合体，对着压缩机几个关键连接处点了十几秒。
然后，他用手轻轻一掰——咔哒一声，整个压缩机完好无损地被取了下来。
拾荒者们目瞪口呆。
林羽把压缩机递给其中一个看起来最瘦弱的老头：“给你。它的铜线圈含量很高。”
说完，他扛起自己刚找到的一捆铜线，骑着那辆废土战车，哐当哐当地走了。
留下那群拾荒者在风中凌乱，以及那个抱着压缩机、不知所措的老头。
苏雪捂住了脸，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她这位室友，似乎用他那种独特的方式，在垃圾界混成了某种“传奇”。
当然，收获也是巨大的。林羽的小型“巢穴”里，各种原材料和半成品快速堆积。他提取的贵金属装满了好几个小坩埚；分类好的合金零件整齐码放；甚至初步提炼出了一些基础的工业化学品。
资金压力也得到了缓解——他通过赵伟的渠道，匿名出售了一些提炼出的贵金属和修复好的高端电子元件，换取了购买更专业工具和材料的资金。
一天晚上，林羽难得地没有鼓捣他的“矿石”，而是在电脑上进行复杂的计算。
苏雪好奇地凑过去，发现屏幕上是一个复杂的三维结构图，看起来像某种……生物与机械结合的奇特发动机？
“这是什么？”她问。
“基于卡萨文明基础推进理论，结合当前可获取材料，设计的初级等离子推进器原型。”林羽头也不回地说，“用于下一步的轨道运输单元。”
苏雪看着屏幕上那充满科幻感的设计图，又看了看阳台上那堆还在散发微妙气味的“破烂”，一种极其强烈的割裂感让她差点笑出声。
用从垃圾场捡来的零件造飞船发动机？这恐怕是全宇宙独一份了！
“我说……林大师，”她忍着笑，“您这用废品造飞船的项目，需不需要天使投资人啊？比如……包您一顿晚饭什么的？”
林羽终于转过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可以。蛋白质和碳水的摄入对维持当前工作效率至关重要。此项交易成立。”
苏雪：“……” 她真的只是开玩笑啊喂！
就这样，在灵能共生体的无形压力下，林羽的“饕餮”协议轰轰烈烈地进行着。他用一种近乎魔幻的方式，将废弃物的价值压榨到极致，一步步地将他的星际梦想，建立在了一座巨大的垃圾山之上。
而苏雪，则在每天被迫吸入各种奇怪气味、以及围观室友各种神级操作中，痛并快乐着。她隐隐觉得，照这个趋势下去，下次林羽拖回来的，可能就不是报废汽车零件，而是一艘真的、只是稍微破了点点的……外星飞船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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