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件褪色的旧迷彩外衣,身后背着个磨得发白的帆布行囊,右手握着一支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土制猎枪。
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沾满了泥浆和草屑,一看就是刚刚在林子里艰难跋涉了不短的路程。
老猎人踏进石室后,警惕的目光快速扫视着洞内全副武装的队员们,最后认出了阿泰和坎猜,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下来。
“果真是你们小哥俩。”他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说。
“我听着动静还琢磨呢,这平日连个活物都没有的石蛇洞,今天怎么突然热闹起来了?”
当他转向叶骁和其他队员时,那双锐利的眼睛流露出戒备和疑惑:
“这几位是...”
“都是自家兄弟。”阿泰接过话头,随即反问道,“老杨叔,您怎么突然想起来这儿了?”
老杨叔将猎枪斜靠在岩壁上,顺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和雨水,长长地叹了一声:
“今天原本打算上山采些草药,走到鬼哭崖附近时,突然的一声巨响。”
“地面都跟着晃了几下,远处冒起好大一团黑烟。”
“紧接着就是一阵杂乱的枪响,那阵仗,听得我头皮发麻。”
他继续说着,语气里透着后怕,
“我想来想去,这深山老林的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保不齐又是那帮毒贩子在火并。”
“我这把年纪可不经吓,就想起这个最隐蔽的石蛇洞。”
“谁能想到一过来就撞见你们了。”
说着说着,他像是回到自家一般熟门熟路地走到水潭边。
先是掬水洗脸,又取下腰间的水壶灌满清水,每个动作都透着对这里的熟悉。
叶骁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位突然造访的老猎户,眼神中充满了审视。
老猎人的一举一动之间,散发着常年生活在雨林深处的老练气息。
他对周围地形的了解、对爆炸声响的描述都很自然生动,找不出什么破绽。
阿泰和坎猜对待他的态度也带着老熟人之间特有的亲近和信任感。
叶骁说话的语调虽然柔和了些,目光却仍旧锋利如刀,
“杨叔,您刚才说起看到爆炸冒烟的事情,能不能再详细说说具体的情形?”
老杨叔大口喝完了壶里的水,顺了顺气,神色认真地回忆道:
“就在那片哭泣瀑布附近,先是听见一声震天响的爆破声,就跟天上打了个闷雷似的。”
“紧接着浓浓的烟柱就窜上了天,树林子里到处都是枪械射击的声音,噼里啪啦响了得有半个小时。”
“我躲在大石块后头,眼睁睁看着好几辆改装过的军用越野车往里冲,结果都被火力压制得退了回来。”
他说着抹了把脸上的汗,继续说道:
“我这老骨头见势不妙,赶紧往林子深处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没人知道的石蛇洞。”
这番绘声绘色的讲述,恰好与叶骁小队袭击哨站、遭遇到增援车队。
再由韩烁他们进行火力压制的整个行动过程完全对得上,这番默契的对应让他的可信度又增添了几分。
温璟柔声搭话,嘴角带着友善的笑意,
“杨叔,您在这片雨林住得有些年头了吧?”
“想必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
“可不是嘛。”
老人一听这话,脸膛上立刻绽放出骄傲的神色。
“老头子在这深山老林里摸爬滚打了将近三十个年头。”
“就是把眼睛蒙上,也能在林子里来去自如。”
“哪片洼地能采到名贵草药,哪处空场会有野猪出没,我心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突然黯淡下来,重重叹了一声:
“这些年来林子里越来越不太平咯。”
“那些搞毒品的坏种四处挖陷阱埋地雷,把好好的一片林子糟蹋得不成样子。”
“前些年还好,到了这些年啊,我现在都不敢往密林深处去了。”
“贩毒分子?”叶骁目光一锐,顺势追问。
“刚才您说起见到毒贩火拼?您和他们打过照面?”
“见过。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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