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的寒冬依旧被北风与积雪统治,但这座边塞小城的内核,已然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得益于“乌金”源源不断提供的温暖,以及相对充裕的粮食储备,往日在严寒中挣扎求存的景象一去不返。
凌云深知,温暖的屋舍是凝聚人心的基石,在顾雍的周密筹划与张辽的全力督导下,一场动用七百军士与全城青壮劳力的浩大修缮工程,即便在风雪交加的日子里也未曾停歇,硬是在这片冻土上创造出了奇迹。
修缮前后,恍若隔世
修缮前的朔方城,是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
目光所及,尽是坍塌倾颓的景象。土坯垒砌的城墙多处豁口大开,断裂的墙体像被巨兽利齿撕咬过,残存的段落也在风雪侵蚀下簌簌掉落着泥渣。
城内,大部分民居只剩几堵摇摇欲坠的骨架,屋顶早已塌陷,露出巨大的窟窿,雪花肆意飘入,在地面积起厚厚的冰霜,寒风穿堂而过,发出呜咽般的哨音。
即便是少数尚能立着的屋舍,也满是纵横交错的裂缝,墙皮剥落殆尽,门窗歪斜变形,只能用破烂的草席、腐朽的木板甚至冻结的兽皮勉强堵塞缝隙,居住其中,与露宿荒野无异。
整座城池死气沉沉,街道被积雪和废弃物掩埋,污水横流冻结成危险的冰面,散发着一股混合着霉变与绝望的气味。
稀少的居民如同鬼魅,蜷缩在难以御寒的角落里,眼神空洞,面容枯槁,对明天不抱任何希望。
修缮后的朔方城,则是一派浴火重生的坚韧气象:
七百军民同心协力,利用冻土夯实、黏土混合草茎填缝、有限的砖石加固关键部位,将残破的城墙修补得连绵完整,仿佛为城池重新束上了坚实的腰带。
城内所有民居,无论大小,墙体都被加厚、裂缝被仔细填补抹平,坚固程度今非昔比。屋顶重新铺设了厚实密实的茅草层,有些重要建筑甚至覆盖了木板并涂上泥浆防水,确保再大的风雪也无法侵入。
街道被彻底清理出来,积雪和垃圾被清运至指定地点,露出了久违的、被踩踏坚实的路面,虽然依旧土黄,却显得整齐有序。
家家户户都安装上了能够严丝合缝关闭的木门(许多是利用旧料和新伐木材简单打制),窗户也重新糊上了厚实耐磨的窗纸(麻布制成),不少人家还效仿王家大院(将军府),在墙壁高处开凿了小小的排气孔,巧妙地引导煤炉的烟气。
更重要的是那股弥漫全城的“生气”。白日里,夯土的号子声、锯木凿石的敲打声、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妇女们清扫门前雪的洒扫声、以及孩童们终于敢在阳光下追逐嬉戏的欢笑声,交织成一曲生机盎然的乐章。
家家户户烟囱里升起的袅袅炊烟与煤炉逸散的淡淡青烟,在空中交织成一片温暖的雾霭,将整座城池笼罩在一种安宁而充满活力的氛围之中。
空气中不再是只有刺骨的寒意和绝望的死寂,而是充满了泥土、烟火和人气的味道。
在顾雍、王璨等人卓有成效的组织和精细到近乎苛刻的统计安排下,原本因流民涌入而暴增至近万的百姓,终于都得到了切实的安置,实现了“居者有其屋”的初步愿景。
通过合理分配、修缮原有空置破屋,利用清理出的空地紧急建造了一批虽然简陋但足够坚固保暖的土坯房,以及协调几户合住较大的院落等方式。
几乎所有家庭都拥有了一个能够真正遮风挡雪、升起炉火后便温暖如春的栖身之所。县衙案头,记录着近万人口信息的竹简木牍堆积如山,每一片都代表着一个被纳入秩序、获得归属的家庭。
如今的朔方城,与凌云初来时那不足千人、暮气沉沉的凋敝景象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近万人口汇聚于此,让这座边塞小城充满了奔涌的活力。
清晨,成千上万个烟囱同时吐出的炊烟与炉烟,汇聚成一片巨大的、生机勃勃的暖云,低低地笼罩在城市上空,与凛冽的蓝天形成壮丽对比。
白日的街市上,行人摩肩接踵,虽大多面容仍带风霜之色,衣衫依旧朴素,但步履从容,眼神中闪烁着对未来的笃定与期盼。
沿街开始出现零星的小摊贩,多以物易物,交换着自家多余的菜蔬、手工制品或猎物,虽规模尚小,却是商业复苏的萌芽。孩童的嬉闹声、工匠作坊里传出的富有节奏的敲打声、邻里间的寒暄声,构成了这座城市新的、充满生命力的交响曲。
随着岁末的临近,一种发自内心的、对安定新年的期盼和喜悦,如同缓慢燃烧的炭火,温暖着每个人的心房。
尽管物资依旧算不得丰裕,但人们开始用心装点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妇人们将屋里屋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手巧者更是寻来些红纸(可能是染色的粗布或缴获的绢帛边角料),剪出象征吉祥的福字、简单的窗花,小心翼翼地贴在窗棂上、门楣上,那一抹抹亮眼的红色,在白雪灰墙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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