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云那饱含杀伐决断的命令,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驰骋在通往洛阳的官道上的同时。
一封来自朔方、用特殊药水加密的密报,也经由一条更为隐秘、不为人知的渠道。
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然游入了洛阳城,最终送达了那座深似海的袁府最核心之处。
袁隗的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映在挂满名画字帖的墙壁上,平添几分诡谲。
他屏退了左右,独自拆开那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起初,他的神色尚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漠然,毕竟边陲之事,在他看来不过疥癣之疾。
然而,随着目光逐行下移,信纸上那冰冷的字句如同根根毒刺,狠狠扎入他的眼中。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持信的手指因极度愤怒而剧烈颤抖起来,手背上青筋虬结,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那薄薄的纸张捏碎!
“废物!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袁隗猛地将信纸狠狠拍在坚硬的紫檀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连案上的笔架都为之跳动。
他胸膛剧烈起伏,急促地喘息着,原本保养得宜、古井无波的老脸上,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藏于眼底的惊悸。
“二十名……二十名精心培养多年、耗费无数资源的死士……竟……竟全军覆没?”
“连靠近那凌云十步之内都做不到?还有那张合……张儁乂!!”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齿缝间一点点挤出这些字眼,声音因愤怒而扭曲,“河间张儁乂,我袁氏待他不薄,竟敢……竟敢临阵倒戈,投了那黄口小儿凌云?!”
“无耻之徒!背主之贼!” 计划的全盘失败本已令他恼怒异常,但张合这突如其来的叛变,更让他感到一种被亲近之人从背后捅刀般的剧烈刺痛。
以及一种局势正在失控的不安预兆。那可是他袁氏一手提拔、寄予厚望的将才!
然而,最让他心底发寒、如坠冰窟的,是信中那寥寥数语描述的刺杀失败细节——凌云身边那白袍小将(赵云)与那铁塔壮汉(典韦)的万夫不当之勇;
远处制高点上那如同死神点名般精准、瞬间狙杀五名弩手的恐怖箭术(黄忠、太史慈);
以及事发后,朔方军民的迅速镇定、军士的高效应对、乃至百姓对凌云那几乎盲目的拥护……。
“此子……此子麾下何时聚集了如此多的能人异士?其治下……其治下民心竟能凝聚、驯服至此等地步?”
袁隗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语,第一次,对那个远在贫瘠边陲、他原本并未太过放在心上的年轻将军,生出了几分真正的、沉甸甸的忌惮。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杀鸡用牛刀”判断失误,而是他挥刀斩下,非但没能杀死那只看似弱小的“鸡”,反而被崩卷了刀口。
那反震之力,甚至让持刀的他自己,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了一丝侵入骨髓的寒意!
“凌云……好一个凌云!老夫……老夫倒是小瞧你了!”
袁隗眼中寒光疯狂闪烁,混杂着精心布局却一败涂地的挫败感,以及对手下势力膨胀速度远超预估的震惊。
他猛然意识到,这个在北方迅速崛起的对手,其潜力与威胁,远比他最初想象的要棘手得多,必须重新评估,甚至……需要调动更多的资源来应对。
然而,袁隗这边的惊怒与挫败尚未完全消化平复,另一场更加直接、更加凌厉的“回礼”,已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利刃,悄无声息地抵近了他的咽喉。
是夜,月黑风高,浓重的乌云彻底吞噬了星月之光,洛阳城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与寂静,唯有打更人单调的梆子声偶尔响起。
剑师王越,于自己在洛阳城中的隐秘居所内,接到了凌云通过特殊渠道送达的密信。
他于灯下细细阅罢,那双阅尽沧桑、洞悉世情的眼眸中,骤然爆射出两道如同实质的精光,没有丝毫犹豫。
对于这位早已认凌云为主、将一身傲骨与绝世剑术皆托付于明主的帝师而言,主公之命,便是他行动的最高准则,无需问缘由,只需问目标。
他并未如寻常刺客般穿戴便于隐匿的夜行衣,依旧是一身毫不起眼的深灰色劲装,将周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凭借着他那已臻化境的轻身功夫,以及对袁府内部布局、哨位轮换、甚至某些只有核心人员才知道的隐秘路径的了如指掌(昔日多次受邀至袁府演武、作为贵宾护卫指导,早已将这座府邸的虚实摸透)。
王越的身影如同真正融入了这浓稠的夜色,化作了一道无质无形的青烟。
他轻而易举地避开了所有明哨暗岗,甚至从两名交错而过的巡逻护卫那狭窄的视线死角中一掠而过。
衣袂未惊尘埃,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这座被誉为“铁桶”般的袁府最深处,精准地找到了袁隗的寝居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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