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破锣声依旧准时响起，但林薇发现自己似乎…稍微适应了一点？至少魂体没有昨天那么震荡了。甚至能在跑步时，尝试运用古老先生的能量公式来优化魂力消耗，让飘忽的步伐稍微踏实了些许。虽然依旧被无头教官吼“那个旗袍女娃！腿！想象你的腿！”，但至少没被点名罚去喂草。
风油精味的忘忧汤依旧销魂，林薇只敢沾唇即止，看着小芬再次豪饮一碗并表示“精神百倍”，她开始认真考虑带小芬去《异常物品辨识》课让墨萦老师检查一下味觉系统。
上午的《能量本质概论》，古老先生果然又提问了。这次是关于“愿力粒子在特定磁场下的偏振现象”。林薇昨晚被罚抄得有心理阴影，硬着头皮根据公式推导了几句。古老先生听完，眉头依旧紧锁，但戒尺最终没有敲下来。
“推导过程粗糙，方向勉强正确。课后把第七到第九辅助公式自行修习五十遍。”古老先生冷冷道，“下次若再答不上来，便不是抄写那么简单了。”
林薇松了口气，五十遍…还好，比一千遍强多了。看来疯狂补课还是有点效果的。她甚至注意到，当她努力调动那微薄的愿力去理解公式时，思路似乎更清晰一些。古老先生似乎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下午的《特殊能力应用》课，圆慧老师看林薇的眼神依旧像看一块稀世璞玉（尽管这玉会让人社死）。他兴冲冲地搬来一堆新玩意儿：一个不断变换色彩的水晶球、一个会自动躲避的橡皮鸭子、甚至还有一个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合金假人。
“林薇同学！我们来进一步测试你的能力作用范围和作用对象上限！”圆慧老师热情洋溢，“先从这个水晶球开始！试试看它会不会接白刃！”
林薇：“……”她感觉全班同学的目光又一次聚焦过来，带着混合了期待、同情和看好戏的复杂情绪。
她认命地拿出匕首，对着水晶球虚劈一下。
水晶球的光芒闪烁了一下，没有任何反应。
“哦？对纯能量体效果不佳？还是需要更具体的‘武器’概念？”圆慧老师摸着光头，飞快记录，“换橡皮鸭子！”
橡皮鸭子在水盆里惊慌地窜来窜去。 林薇劈砍。 鸭子猛地停下，浮在水面，两个橡胶翅膀向上合十，发出“嘎”的一声尖叫！ 全班：“噗——”憋笑失败。
圆慧老师眼睛更亮了：“有效！对具有简单行动逻辑的非生命体有效！记录记录！下一个，合金假人！”
那合金假人看起来就沉重结实，表面闪烁着金属光泽。 林薇深吸一口气，再次发动技能。 噗通！ 沉重的合金假人毫无悬念地跪倒在地，发出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它的机械臂向上合十，内部的扬声器传出沉闷的电子音：“英雄…饶命…” 由于体重过大，它跪下去之后…一时半会儿居然没自己站起来，就那么僵在那里，仿佛在忏悔。
教室再次陷入死寂。
圆慧老师激动地拍案而起：“太好了！连高强度合金防御单位都无法豁免！这控制优先级极高啊！林薇同学，你有没有试过同时对多个目标使用？”
林薇一愣：“多个？”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每次都是针对一个目标。
“试试！试试！”圆慧老师指着那个还跪着的合金假人和水盆里的橡皮鸭子，“就它们俩！同时！”
林薇犹豫了一下，集中精神，想象着同时锁定两个目标，挥出匕首。
技能发动！ 噗通！嘎！ 合金假人跪得更瓷实了。橡皮鸭子直接在水盆里来了个倒立，翅膀拼命合十，都快扭成麻花了。
“成功了！范围性强制控制！”圆慧老师几乎要手舞足蹈，“虽然目标上限和范围还需要测试，但这绝对是战略级发现！林薇同学，你简直就是移动的控制塔啊！”
林薇看着跪地的假人和倒立的鸭子，心情复杂。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移动的控制塔？移动的社死发射器还差不多！
下课铃拯救了快要社会性死亡的林薇。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身后还能听到圆慧老师兴奋地跟其他同学讨论“群体嘲讽”的可能性。
她决定去墨萦老师提到的藏书阁看看。一方面是为了那箱“破烂”和八音盒，另一方面…藏书阁听起来就是个安静的地方，适合抚慰她受创的心灵。
鬼校的藏书阁位于一片竹林掩映的深处，是一座看起来极其古老的木结构塔楼，飞檐翘角，门口挂着一块匾额，写着“万象涵虚”四个古朴的大字。走进去，内部空间却远比外面看起来宏大，无数书架高耸入顶，上面堆满了竹简、帛书、线装书，甚至还有发光的水晶板和滚动着数据的电子屏，古今中外，包罗万象。
墨萦老师正坐在一个靠窗的案几后，就着一盏青灯翻阅一卷残破的兽皮古籍。她今天换了一身月白色的改良旗袍，戴着那副单边眼镜，气质清冷如兰。
“墨萦老师。”林薇上前轻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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