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在中国西南的深山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某些家族世代传承着沟通神灵与鬼魅的能力,他们是傩神司,戴着古老面具起舞便能驱邪避凶。我,林远,是这一代傩神司的独子,从小被禁止接触家传的面具与仪式。直到十八岁那年,村中突发怪病,父亲神秘失踪,我不得不戴上那副尘封的傩神面具,踏入一个充满诡异符号、古老诅咒与血腥秘密的世界。面具赋予我通灵之力,却也让我看到常人不可见的恐怖景象:村中每户门楣上悬挂的符咒并非祈福,而是镇压;那些我们世代驱逐的“邪祟”,似乎有着另一张面孔……在追寻父亲踪迹的过程中,我逐渐揭开一个令人战栗的真相——傩神司守护的,或许从来就不是人间安宁。
正文
我第一次戴上那副面具,是在十八岁那年的惊蛰夜。雷声从远山滚来,像巨兽在云端翻身,震得我家那座百年木楼吱呀作响。空气里弥漫着雨前的土腥气和香灰味——父亲又在神龛前烧纸了。我偷偷推开祠堂那扇从未对我敞开的雕花木门,看见他佝偻的背影跪在蒲团上,面前三柱线香青烟笔直。
供桌上,那副面具在烛火中凝视着我。
它不像村里其他傩戏用的凶神面具,獠牙怒目,色彩狰狞。这副面具是素色的,近乎苍白,木质纹理在灯光下像皮肤下的血管。眼眶空洞幽深,嘴角却有一丝极淡的、似悲似喜的弧度。我从小被告诫:那是傩神司的“本面”,只有血脉觉醒的司仪才能戴,凡人触碰,必遭神谴。
但父亲不见了。就在三天前,他说要去后山的“老地方”处理些东西,再没回来。而村里开始有人生病——不是寻常的病。先是孩童夜间惊哭,说看见窗上有“花脸人”窥视;然后壮年男子接连倒下,昏迷中浑身抽搐,皮肤下隐约有暗红色的纹路游走,像活着的符咒。
村长老来了我家三次,苍老的眼睛盯着空荡荡的神龛:“远娃子,你爹不在,这灾……得有人扛。”
我不该进祠堂的。父亲说过千万次:“林家到你为止。那些东西,不该传下去。”可当我看见供桌下露出一角的旧布包——那是父亲出门常带的法器袋,上面有新鲜的血迹——我的手比脑子快。
面具入手冰凉,沉得不像木头。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将它扣在脸上。
世界变了。
起初是黑暗,绝对的、吞噬一切的黑暗。然后,声音涌来:不是雷声雨声,而是窃窃私语,成千上万的絮语交织,有的像虫鸣,有的像风声,有的像人哭,有的……根本不像这世间该有的声音。我猛地睁眼,透过面具的眼孔看出去——
祠堂还是那个祠堂,但每一根梁柱、每一块砖瓦,都浮动着暗金色的光纹,像呼吸般明灭。墙壁上浮现出层层叠叠的手印,有的细小如婴孩,有的枯瘦如老妪,全是血色。而神龛上供奉的并非寻常神像,我看见一团蠕动的、由无数面孔拼合的光影,那些面孔时而悲戚,时而狰狞,所有眼睛都突然转向我。
“啊!”我踉跄后退,脊背撞上冰冷的门板。
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非男非女,古老如磐石开裂:“林家的血脉……终于……”
“你是谁?”我牙关打颤。
“我是你本该成为的。”那声音说,“也是你父亲试图逃离的。戴上面具,便是傩神司。看见的,不可说;听见的,不可答。否则……”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刺穿我的额头,像有烧红的铁钎凿进颅骨。无数画面爆炸般涌入:父亲跪在一片废墟中,周围是七盏熄灭的油灯;一个穿红衣的女人背对着我,长发垂地,脚下蔓延出黑色的根须;村口那棵老槐树的树干里,嵌着无数挣扎的人形轮廓……
我扯下面具,瘫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衫。祠堂恢复原状,烛火摇曳,香灰落在手背,烫出一个红点。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能感觉到——面具在呼唤我。而那些村民身上的“病”,我也忽然“明白”了:那不是病,是“染秽”。有东西从山里出来了,而父亲用自己做了饵,试图把它引回该去的地方。
可他失败了。
我抓起父亲留下的布包,推开祠堂门。雨开始下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迷蒙的水雾。村中灯火零落,几声犬吠夹在雷声里,显得凄惶。我握紧面具,指尖触到内侧一道深刻的刻痕——那是两个字,很小,却用指甲一遍遍刻深:
“快逃。”
父亲要我逃。但他没逃。他在哪里?
雨幕中,我朝后山的方向迈出第一步。傩神司的路,一旦踏上,就回不了头了。而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副苍白面具将要让我看见的,不仅是鬼魅精怪,还有人心深处最阴暗的隐秘,以及林家世代守护——或者说,囚禁——的可怕真相。
进山的路在雨夜格外难行。泥浆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像有冰冷的手在往下拽。父亲留下的布包里有一柄铜钱剑、一叠黄符、一只蒙尘的罗盘,还有本皮面笔记,字迹潦草,是他历年处理“事端”的记录。我打着手电筒,雨水模糊了镜片,只能勉强辨认零散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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