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终于停了,可天还是灰蒙蒙、阴沉沉的,一直到大年初五这天,天上的乌云才彻底散去,久违的蓝天重新出现在人们眼前。
连风都没了之前的刺骨劲,屋檐上的冰棱 “滴答滴答” 往下滴水,落在雪堆上砸出一个个小坑,院子里的积雪融化速度也快了些,角落里雪人的头融化了半个。
几个孩子一大早就兴奋地大叫:“天晴了!出太阳了!” 从这间屋子跑到那间屋子,又从屋前跑到屋后,欢呼声差点掀翻屋顶,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林呈站在院子里往远处看,远处山上的白雪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反射的光有些刺眼,看久了眼睛会发酸。
他伸出手,接了几滴屋檐滴下的冰水 , 水还是冷得刺骨,太阳虽大,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
他心里清楚,冬天没那么容易过去,按农历算,还得一个多月才到春种,往年到那时候,天气才会彻底暖下来。
晒了会儿太阳,林呈去厨房吃饭,端着碗站在门口,看家里人忙活。
难得天气好,女人们早早就抱着衣服、被褥往院子里搬,院子中间已经搭好了一排排木架,刚好到成人头顶高 , 这个高度,小孩子们够不着,不用担心把衣物扯下来,只在中间留了条通往院门口的路。
“这么好的天,可得把家里的东西好好晒晒,不然再捂下去,都要发霉了。”
张秀儿一边说,一边把手臂上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木架上,林世钧跟在她屁股后头,伸着小手喊:“娘,抱!”
林妩也跟着忙,踮着脚帮张秀儿递衣夹,小脸红扑扑的。
张秀儿回头摸了摸女儿的头:“衣服娘自己挂就行,你带弟弟去屋里玩,别在院子里乱跑,免得撞翻了架子。”
林妩点点头,“哦” 了一声,从后头抱住林世钧的腰,慢慢把他拖回屋里 。
小家伙还不乐意,扭着身子想往院子里挣,嘴里还嘟囔着 “晒衣服,晒衣服”。
没一会儿,院子里的木架就挂满了,被褥,男人们的粗布褂子、孩子们的花袄,还有洗干净的帕子、袜子,挤挤挨挨挂了一院子,风一吹,衣物轻轻晃动,空气里飘着皂角味道。
皂角是林呈年前用猪胰子做的。
大年三十那天全家洗澡,他就把刚成型的皂拿了出来,给每房都送了两块。
大家伙用了都说好:“这东西可比皂角好用多了!” 以前用皂角洗完手,皮肤会发干、发紧,还会起白屑。
可这猪胰子皂不一样,洗完皮肤滑溜溜的,不发干,连衣服上的油污都能轻易洗掉。
林呈还特意叮嘱张秀儿,给孩子们脸蛋和手上冻得通红、有些龟裂的地方,用这皂多洗洗 , 才几天工夫,孩子们的 “红脸蛋” 就淡了些,皮肤不再粗糙,细小的裂口也开始愈合,摸上去光滑了不少。
现在院子里晾晒的这些衣服,就是用这皂洗的。
林呈凑近看了看,衣服上之前洗不掉的斑斑点点淡了很多,忍不住问张秀儿:“这皂洗衣服好用吗?”
张秀儿笑着点头:“好用得很!轻轻搓两下,油污就掉了,真没想到猪胰子还能做成皂。还是你们读书人厉害,能想出这种法子。”
林呈摸了摸鼻子,笑了:“也就是运气好,看了些杂书,试着做的。好用就行。”
张秀儿有些遗憾:“就是太不经用了,洗几件衣服就用掉一块。”
“没事,等过几天路通了,去镇上再买些猪胰子,多做些。” 林呈说,又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这皂要是拿出去卖,会有人买吗?”
张秀儿想了想,道:“那得看价钱。若是一两文钱一块,或许有人买;可要是贵了,就难了 。”
“为什么?”他以前看电视剧看小说的时候,穿越的个个都是靠着做香皂肥皂卖钱,赚大钱了,凭什么到自己这里就说不好卖呢?
“现在大家都紧着粮食买,哪有闲钱买这个?你看村里的人,衣服缝缝补补穿几年,脏得看不出颜色都不在意,对他们来说,填饱肚子比洗干净衣服重要多了。”
林呈点点头,明白了。
可这皂的制作成本摆在这,卖便宜了又没利润,那还不如不做,想了想道。
“等去镇上问问再说,有人买、价钱合适就做,不行就算了。”
说了会儿话,林呈吃完了饭,把剩下的几块猪胰子皂切成小块,放在篮子里晾晒。
这皂还有点软,晒硬些能用得更久。
女人们忙着晒衣服洗衣服,男人们则开始修补各种车子。
将家里的牛车和马车手推车搬出来,放到后院。
林老头拿起木锤 “咚咚” 敲着车轮,先找问题:“这车轮的几根辐条松了,还有块木板裂了缝”。
“这车的轮子里卡了碎屑,得清理干净,不然影响走”
“还有,多打几桶水,把车上的泥巴冲干净。”
他一边说,一边让林山去找木料,自己翻出工具箱 ,里面有凿子、锯子,还有之前攒下的铁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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