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都去捞,湖里有再多的鱼也不够分。这下好了,鱼没捞着几条,人还伤得不轻。”
林山靠在门框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林呈皱眉,放下手里的皂角模具,问道:“伤得很严重吗?”
话音刚落,林老头就从外头走进来,一边摘下沾着雪沫的帽子,一边拍了拍身上说道:“没什么大事,都是皮外伤,擦点草药就能好。”
他一早就被喊去处理捞鱼打架的事,这会儿才顾上回家吃饭。
他盛了一碗饭菜,边吃边给林呈他们讲起经过,“就是去的人太多,有几个人一开始合伙捞鱼,结果分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吃亏,说着说着就打起来了”。
打人的是林氏的人,被打的是郑甲兄弟手底下的流民。
“这下好了,闹得全村都知道了,今天一早,又有不少人往湖里跑,大概是觉得别人能捞着,他们也能捞着。”
林老头扒了一大口饭,含糊不清地补充道。
“爹,打人的事,你们最后怎么定的?” 林呈追问 。
打人的是林家人,别几个老爷子偏心自家人,让流民们心里积怨,以后闹出事来。
“还能怎么定?让打人的那几个出了药钱,再赔了点粮食,这事就算了结了。”
林老头放下碗筷,抹了抹嘴,“都处置妥当了,不用你操心这个。村里有我们几个老头子看着,你还是多想想去哪里卖炭吧,大家伙都指望着你呢,这事儿我们几个老家伙可帮不上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者,镇上的粮食不多,咱们是要买大批粮食南下,得去大些的城镇买。”
林呈点点头:“我知道,我再琢磨琢磨。”
镇上的炭早就饱和了,前天卖炭的人回来,炭价已经降到了三文钱一斤。
这价格低得离谱。
大家都想让林呈带着去别的城镇卖炭,去哪里、什么时候去,还得他拿主意。
林呈也想过了,距离村子最近的大城市是祁州,那里是本朝最大的药材集散地,被誉为 “药都”,每年都有全国各地的药商来此交易,人流量大,炭应该不愁卖。
林呈打算等天气好些后,路上的冰雪化后,路面不陷脚了,再带人去祁州试试。
只是现在还不好说出来,这一旦说出来,所有人知道了,指不定都留着炭,跟着他一起去卖。
那么多炭,他也没把握都带走,就先不说了。
从村里到祁州,最少要走半天路,运气不好还得在野外过夜,若是只为了卖炭,未免太费时费力。
若是还有别的东西能卖钱就好了。
“对了,之前做的猪胰子皂,拿去祁州卖说不定能行。” 林呈忽然想起这个皂。
之前他让人把皂拿到镇上的杂货铺推销,店主只愿意出十文钱一块,说 “从没见过这玩意儿,得试着卖”。
可一块皂的成本算五文钱,十文一块卖出去的话,赚头太少,他干脆就不卖了,全留着囤在家里。
倒是可以带去大城市卖一下。
正盘算着还有什么能带去祁州卖,院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林大栓提着三副猪内脏来了。
这是林呈昨天托他在镇上猪肉铺代买的。
林呈掏钱递给林大栓,顺口问道:“大栓哥,今天镇上炭价怎么样?”
“三文钱一斤,有几家急着买粮的,两文钱就卖了。”
林老头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不是乱来吗?两文钱一斤,别人还怎么卖?只能跟着降价!”
“是啊,是郑家兄弟手下的人带头降的价,我们劝了,可他们说家里快断粮了,没办法只能贱卖。”
林大栓解释道,“我去得早,三文钱一斤把带去的炭卖完了,晚去的几家,只能跟着卖两文。”
林呈皱眉:“你们不是一起去的吗?怎么没商量好统一价?”
“炭太多了,后来都没人收了,他们急了就降价了。” 林大栓摊摊手。
“东西是人家自己的,愿意卖多少钱,咱们也管不着。”
可这么一来,大家都赚不到钱了 ,一窑炭烧下来,可能连一两银子都赚不到,这不等于白干吗。
林呈看林大栓脸色平静,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好奇:“炭卖不上价,你倒不着急?我记得你家有六个窑洞,堆了不少炭,还租了王婆子家的房间放炭吧?”
林大栓腼腆地笑了笑:“我家粮食还够吃,手里也有点余钱,不急着卖炭。”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多亏了三郎你,去年我家跟着你卖烟叶赚了不少,后来又低价买了些粮食,路上还卖了些出去。”
“我爹说,你肯定是有法子,让我来问问,炭怎么卖?” 林大栓说着,眼神里满是期待。
林老头笑得得意,拍了拍林大栓的肩膀:“你爹这人,就是认死理。”
觉得老三本事大,就跟着老三的话去做,老三说什么,他们家就做什么,当时提前买粮食,除了自己家,也是这家买的最多。
他对林大栓一家印象极好 ,去年林老栓的儿子,林大栓的弟弟断了手,他们家也没怨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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