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告示一出,很多人心安’,全心全力投入备考中。
秋闱引起的反应,如同在青州城内外投下了一颗惊雷!其引发的震荡,远不止于考场内外。
局势不稳,又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特别是前面公布的考试大纲,始终让很多人不适应,议论的声音就多了。
多少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可都是读圣人之书,从来不屑于去读什么旁门左道的书。
现在居然让那些苦力、劳工和他们同堂考试,不说是巨大的耻辱,也是让他们极不痛快。
府学外墙下,一群皓首老儒围着告示,气得胡子直抖。
一位致仕的前朝学正,指着“匠师、胥吏、杂流可考”的字样,痛心疾首地说道:“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科举取士,国之重器。
岂能与操持贱业者同列?此乃坏千年之纲常,乱圣人之道统!荒谬!荒谬至极!”
周围几个老秀才连连附和,哀叹“礼崩乐坏”。
一些较为开明的士绅和普通读书人,则抱着复杂的心态。
“格物?算学?天文地理?这…这也算学问?考出来能做官?”
“策论倒是不空谈了,可这屯田、工坊、火铳…我等熟读诗书,何曾知晓这些?”
他们感到迷茫,既觉新奇,又担心这“新科”前途未卜。
而在工坊区、屯田所、河工营地,气氛截然不同。
匠头们拿着抄录的告示,激动地拍着徒弟的肩膀说:“看见没?帅爷说了,咱们的手艺,是学问,是能考功名的。
好好干,给师傅争口气!”
老河工陈三被保举的消息传回村里,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几个后生围着陈三不停地问:“三伯,您真要去考‘大学问’了?”
陈三黝黑的脸上满是光彩,不住点头,嘿嘿笑着。
那些有一技之长却郁郁不得志的人,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像吴守拙这样的工坊主事、负责屯田水利的基层官吏,则对此举击节叫好。
“早就该如此!会背四书五经能造出好铳管?能算出该修多高的水坝?帅爷这是真知灼见!人才,就该这么选!”
他们立刻着手保举手下得力且识字的干才。
武昌城,这座长江中游的雄城,此刻却笼罩在末日般的恐慌与背叛的阴霾之中。
左梦庚仓促继位后的虚弱,在洪承畴精准而冷酷的刀锋下,暴露无遗。
洪承畴稳坐汉口行辕,运筹帷幄。他深知,面对左军这盘散沙,强攻硬取反易激起困兽之斗,造成己方不必要的损失。分化瓦解,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他的目光,早已锁定左营中那些手握兵权、心思活络的实力派将领。
对于清军主将多铎一味主张强攻,他心里唯有冷笑。
“蛮夷终究是蛮夷,一味地使用蛮力!”
金声桓,这位左良玉麾下悍将,素以勇猛着称,但也颇贪财货权位。
洪承畴的密使携带黄金千两、东珠十斛和盖有“招抚南方总督”大印的空白告身,承诺授予提督甚至总兵衔。
密使巧舌如簧:“左良玉已死,左梦庚孺子何能?将军雄才,岂甘屈居人下,随一黄口小儿玉石俱焚?大清如日中天,洪督师求贤若渴。若将军率部归顺,裂土封侯,富贵无极。否则…大军压境,玉石俱焚!”
金声桓看着眼前黄澄澄的金子和那诱人的官位,再想想左梦庚的窝囊和武昌的混乱,心中的天平瞬间倾斜。
李国英,此人更为阴鸷,野心勃勃。
洪承畴瞅准他的心思,对其的许诺更为直接:“左营数十万众,良莠不齐。将军若助我大清整肃,择其精锐归于将军麾下,独领一军,镇守一方,岂不胜过在此朽木将倾之船?”
独掌兵权、割据一方的诱惑,击中了李国英心里最深的欲望。
黄澍,左梦庚倚重的军师,此刻却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位“小诸葛”早已被武昌的混乱和清军压境的恐怖吓破了胆,私下里已多次哀叹“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当洪承畴的使者暗示只要他“劝说”少帅投降,仍可保其富贵时,黄澍几乎没有犹豫。他本就不是死士,审时度势,保住身家性命和眼前富贵才是第一要务。
文人嘛,有文化的脑袋自然比别人转得快!
说来也让人不解,清军满人不过万人,剩下的皆是一路投降的明军,加起来不过五万人。但却让左梦庚二十万大军胆战心惊,无一敢战。
当多铎指挥清军再次做出渡江姿态,前锋与左军一部在武昌外围发生小规模接触时,早已被渗透瓦解的左军防线,竟然瞬间土崩瓦解了。
喊杀声中,金声桓、李国英阵前倒戈!
他们非但没有抵抗,反而在阵前突然宣布“弃暗投明,归顺大清”。
麾下亲信部队随之哗变,掉转刀口砍向身旁尚未反应过来的友军。
这一下,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扔下了火星,整个左营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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