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既弃礼义,淫于妇人,求美女,积之于后宫,收倡优、侏儒、狎徒能为奇伟戏者,聚之于旁。造烂漫之乐,日夜与末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末喜于膝上,听用其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为酒池可以运舟,醉而溺死者,末喜笑之以为乐。——刘向《列女传》
大禹因治水有功,舜帝遵循惯例,将权位禅让于禹,禹年老时,本欲禅让给皋陶,怎奈皋陶福薄,早早离世,未能即位。又禅让给伯益,然而禹的儿子启,却宣称“王位应由首领传予儿子,世代延续”,硬生生排挤掉伯益,登上部落联盟的最高权位,就此开启了“父传子,家天下”的首个奴隶王朝——夏。
启晚年贪图享乐,沉迷歌舞声色,对朝中政事全然不顾。待启驾崩,王室内乱顿起。既是“家天下”,权位自然应由其子继承,可启有五子,各个觊觎权位,互不相让,一场激烈的夺权斗争就此拉开帷幕。最终,权位落入太康之手。但太康即位后,不但未思改善朝政,反而变本加厉,整日沉迷田猎,陶醉于美色酒肉之中。
东夷有穷氏部落首领后羿杀掉太康,夺得朝中大权,得以号令诸侯。后来少康复国,夏朝迎来鼎盛。到不降时,夏朝版图达到最大。然而,至孔甲这一代,他肆行淫乱,诸侯效仿,夏政由此衰败。孔甲死后,其子帝皋即位,帝皋崩逝,帝发登基。而履癸,正是帝发之子。
履癸即位时,夏朝早已风光不再,各诸侯国也不再如往昔般顺从,朝贺者寥寥无几,皆心怀鬼胎。
履癸降世,便带着令人敬畏又恐惧的力量。少年时,他便勇猛非凡,赤手空拳敢与犀象搏斗,行走如疾风,骏马亦难追其踪。他身材魁梧,面容俊朗,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本是英雄之姿,却生就一颗暴戾无常之心,眼中闪烁着不容忤逆的冷酷光芒。
履癸刚登上王位,便在朝堂上对着满朝文武,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宣称:“先王耀德不耀兵,那是懦弱之举!朕要让四方臣服,天下诸侯皆跪伏于朕脚下,颤抖着听朕旨意!”
关龙逄、无荒等忠臣赶忙上前,言辞恳切地劝谏道:“陛下初登大宝,根基未稳,此时应以德服人,方能赢得民心,稳固江山。贸然兴兵,恐让诸侯心生不满,离心离德啊。”
履癸露出不屑冷笑,猛地一甩衣袖,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冰冷话语在朝堂回荡:“你们这些迂腐之人,朕要的是臣服,而非无用劝谏!”
于是履癸多次对外征战,周边小部落闻风丧胆,纷纷臣服,夏朝版图短期内得以扩张,仿佛又见复兴之相。
履癸的靴底还沾着东夷部落的血,青铜剑上的寒气未散,他已勒住战马,指着中原腹地的沃土狂笑道:“看!这些部落的骨头有多软,夏的疆土就有多广!”
短短三年,他的铁骑踏碎了二十七个部落的图腾。那些曾在边境挑衅的小族,如今只能捧着族长的头骨来朝拜。太史令在史册上写下“夏疆复盛”时,双手都在颤抖,谁都知道,这复兴的荣光里,浸满了多少族人的血泪。
直到那座名为“容台”的宫殿开始动工,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不过是更疯狂的沉沦的序幕。
斟鄩城的宫殿在履癸眼里,忽然成了碍眼的矮子。他指着洛水之畔的空地,说道:“朕要建一座九丈九尺的倾宫,站在顶上,得看见黄河的浪头!”
十万民夫被铁链锁在一起,在烈日下搬运巨石。有人倒下,立刻被后面的人踩成肉泥,混进地基的黄土里。三年后,容台的珍珠帘在风中轻响,东海进贡的珍珠串成的帘幕,遮住了殿外堆积如山的白骨。
履癸站在殿顶,看奴隶们往池里倒酒,三百斛醴酒泛着泡沫,酒香熏得人发晕。他忽然指着池边的桃树,道:“把烤羊腿挂上去,要刚出炉的,油得滴进酒里。”
酒池肉林建成,三千宫女被剥去罗裙,光着脚踩在酒池里划木舟。履癸坐在肉林的枝桠上,手里把玩着金爵:“谁溅的酒花最少,这杯子就赏谁。”
最瘦小的宫女划到池中央时,忽然脚下一滑,木舟翻了个底朝天。她在酒里挣扎,发髻散开,像朵沉水的白梅。岸上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履癸却忽然拍手大笑:“快看!这醉美人比宫里的舞姬还动人!”
酒池里的挣扎声渐渐停了,他却让人把尸体捞上来,摆在案几上:“给她梳上发髻,戴上金钗,就当是上天赐朕的酒中仙。”宫女们吓得浑身发抖,划桨的手更不稳了,酒花溅得更高,惹得他愈发兴奋。
伊洛河断流那天,河床裂开的口子能塞进一头牛。占卜的贞人捧着龟甲哭倒在殿外:“陛下!这是亡国之兆啊!”履癸却让人架起篝火,把龟甲扔进火里,听着裂纹炸开的声响大笑道:“夏朝的国运,岂是几块龟甲能算的?”
泰山震动的第三天,黄河水倒灌进王城。百姓们趴在屋顶上呼救,他却在倾宫顶层,举办“观灾宴”,说要看“天河倾泻”的奇景,命人推开窗户:“你们看这水浪,像不像酒池里的浮沫?”宫女们被迫在摇晃的殿内跳舞,有人摔进水里,他便举杯大笑:看!又一个醉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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