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姬穿了件月白绫罗裙,领口袖口绣着细碎的缠枝莲,乌黑的发髻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侧,被灯光映得像镀了层金。她刚迎上来,身上那股独特的兰芷香就漫了过来,混着晚风里的草木气,勾得人心里发痒。
“你们可算回来了,征舒年纪小,怕是累着您了。快进屋,我温了酒,备了几样小菜。”夏姬的声音柔得像春水,眼尾微微上挑,看孔宁时那目光似沾了蜜。
孔宁的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喉结悄悄动了动。自打御叔死了,这夏姬就像坛封了的酒,越搁越有滋味。那腰肢,那眉眼,哪怕穿着素净衣裳,也藏不住骨子里的媚。他和仪行父早就盯着这块肥肉了,只恨没找到由头近身。
堂屋里暖意融融,夏姬亲自给孔宁斟酒,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手背时,软得像团棉花。
夏征舒才十二岁,哪有心思琢磨别的,几杯酒下肚就打了个哈欠:“我……我去睡了,你们慢用。”
“去吧去吧,”夏姬笑着拍了拍儿子的背,待那道小身影消失在门后,她转身时,眼底的端庄就淡了几分。
“孔大人。”她重新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指尖捻着杯沿轻轻晃,“亡夫走得早,家里多亏了你们这些老朋友照拂。”
孔宁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夫人哪里的话,我与御叔是过命的交情,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这话里的深意,夏姬怎会听不出。她抬眼望过去,睫毛颤了颤,那眼神里半是委屈半是勾人:“可这日子难熬啊……夜里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尾音刚落,孔宁就跟被烫着似的站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夏姬面前,还没开口,就见她仰头望过来,那双眼水汪汪的,像含着泪。
“夫人若是……”
话没说完,夏姬忽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指尖轻轻挠了挠。那触感像羽毛搔在心尖上,孔宁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一把攥住她的手就往内室带。
红烛摇摇晃晃,映得帐子上的鸳鸯影活了似的。
夏姬的罗裙滑落在地时,孔宁才真正尝到这“绝色”的滋味。她不像寻常女子那般拘谨,吐气如兰的嘴里哼出的调子,比最好听的曲子还勾魂。他像渴极了的人扑进甘泉里,只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仪廉耻。
这一夜,锦被翻涌,直到窗纸泛白才歇了歇。
孔宁醒时,夏姬还睡得正沉,鬓发散在枕头上,嘴角带着丝慵懒的红。他盯着那截露在被外的雪白脖颈,忽然想起什么,目光扫到床脚那方绣着并蒂莲的锦裆,眼底闪过抹狡黠。
他悄悄地把那软滑的锦缎揣进怀里,指尖沾着点脂粉香。
天刚蒙蒙亮,孔宁就揣着“宝贝”溜出了株林。他脚步轻快,一路直奔仪行父府,刚见到人就把那锦裆掏了出来,抖开时笑得一脸得意:“老仪,瞧瞧这是什么?”
晨光里,那抹娇艳的红晃得仪行父眼睛发直。他盯着那精致的绣工,再看看孔宁脸上那股子“得偿所愿”的骚气,顿时明白过来,牙根都快咬碎了。不禁骂道:“好你个孔宁……”
孔宁拍着他的肩膀,笑得更欢了:“那滋味,绝了!你是没瞧见,夏夫人那风情……”
话没说完,就被仪行父一把推开。孔宁看着对方气冲冲往里走的背影,笑得更得意了。这株林的春色,他可是头一个尝着的。
而此刻的株林深处,夏姬刚从榻上坐起。她望着空荡荡的身边,指尖划过微凉的锦被,嘴角勾起抹若有若无的笑。
孔宁之后,该轮到仪行父了吧?
这寂寞的日子,总得多些“乐子”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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