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这么办......”他笑得越发癫狂,唾沫星子溅在龙袍上:“皇后死,大臣亡......灾星自然就退了......”他忽然抓起案上的短刀,那是柄西域进贡的镔铁刀,刀锋锋利得能吹毛断发。他用手指拂过刀刃,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梁皇后脖颈的温度。
殿外的宦官听见里面的醉语,只当是皇帝又在发酒疯。这些日子,陛下常在醉后胡言乱语,一会儿说要把长安城的百姓都改姓“苻”,一会儿又说要把太学改成猎场,谁也没把这些疯话当真。有个新来的小宦官不懂规矩,探头想看看里面的情况,被老宦官一把拉住:“别找死!陛下的话,听不得,更记不得!”
苻生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绝妙。他把短刀插回鞘中,踉踉跄跄地走到铜镜前。镜中的人影歪斜丑陋,独眼在烛火下泛着凶光,像极了传说中吃人的恶鬼。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权力,在乎这龙椅能不能坐稳。他想起祖父苻洪说过的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一个皇后,三个大臣,换来自己的长治久安,这笔买卖太划算。
夜深时,他躺在软榻上,怀里抱着那柄短刀,像抱着心爱的玩具。炭火渐渐微弱,殿内的温度降了下来,可他却觉得浑身燥热。梦里,他看见梁皇后穿着素白的丧服,颈间的伤口还在流血,幽幽地问他:“陛下,臣妾何罪?”他却笑着说:“你没罪,只是天命要你死。”
三日后的清晨,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薄雾中。中宫的庭院里,腊梅开得正盛,细碎的花瓣上凝结着霜,散发着清冷的香气。梁皇后坐在窗前,手里拿着绣针,正在为苻生缝制一件护膝。她的动作轻柔,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仿佛完全没察觉到,一场灭顶之灾正在悄然逼近。
“皇后娘娘,陛下昨日喝了太多酒,今日要不要备些醒酒汤?”侍女轻声问道。梁皇后摇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不必了,陛下不喜欢这些。”她知道丈夫的脾气,暴躁、多疑,尤其是喝醉后,更是六亲不认。可她总抱着一丝希望,觉得只要自己足够温顺,总有一天能融化他心里的坚冰。
她想起三个月前刚入宫时,父亲梁安叮嘱她:“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凡事忍忍就过去了。”那时她还天真地以为,只要恪守本分,总能赢得陛下的欢心。直到亲眼看见他射杀强怀的妻子,她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根本没有“怜悯”二字。
忽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梁皇后抬起头,只见苻生穿着一身寻常锦袍,手里攥着柄短刀,独自一人闯了进来。他的头发有些凌乱,独眼里布满血丝,像是一夜未眠。
“陛下?”梁皇后放下绣活,起身相迎,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您怎么来了?要不要......”
话音未落,寒光已至。
苻生的动作快如闪电,短刀带着破空的风声,直刺梁皇后的脖颈。梁皇后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只觉一阵剧痛袭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身上的凤袍。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嗬嗬的声响。
短刀抽出时,带出的血珠溅在苻生的脸上,滚烫而粘稠。他看着梁皇后倒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独眼里没有丝毫波澜。他蹲下身,用皇后的裙摆擦拭刀上的血污,丝绸的柔滑蹭过刀刃,发出细碎的声响。直到刀锋重现寒光,他才站起身,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
“陛下......”侍女们吓得魂飞魄散,有的瘫倒在地,有的尖叫着想要逃跑,却被苻生厉声喝止:“谁敢动,就和她一样!”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气。侍女们立刻僵在原地,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出中宫,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梁皇后的尸体上,她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还圆睁着,像是在质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苻生出了中宫,径直往太极殿走去。路上遇到的宦官宫女,见他满身是血,手里还攥着刀,吓得纷纷跪地,连头都不敢抬。他却毫不在意,甚至觉得这满身的血气,比龙袍上的熏香好闻得多。
“传朕旨意!”他对迎面走来的侍卫长说,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收捕太傅毛贵、车骑将军梁椤、左仆射梁安,即刻押至太极殿!”
侍卫长愣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三位都是朝廷重臣,尤其是梁安,还是皇后的生父。可看着苻生眼里的杀气,他不敢多问一句,立刻领命而去。
太极殿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百官们站在殿内,谁都不敢说话,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刚才侍卫们押着毛贵、梁椤、梁安进来时,三人还在挣扎着质问,可当看到御座上的苻生满身是血,手里还把玩着那柄染血的短刀时,他们都沉默了。
“陛下,臣等何罪之有?”毛贵率先开口,他是梁皇后的母舅,此刻头发花白,脸上写满了悲愤。他想不通,自己辅佐先帝多年,忠心耿耿,为何会突然遭此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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