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咱亲自教你”,带着一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铁锈味,让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崇祯朱由检浑身一颤,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位杀气腾腾的亲祖宗。
杀人?
他不是没杀过人。
他杀袁崇焕,杀阁臣,杀总督。
可他杀得犹豫,杀得后悔,杀得瞻前顾后,每杀一人,都要在深夜里反复拷问自己。
但眼前这位太祖高皇帝,说起“杀人”二字,就像是说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那不是罪孽,不是负担,而是一种工具,一种手段。
“看你那熊样!”
朱元璋很是不屑,松开了手,自顾自地踱回桌旁坐下,端起周墨倒的啤酒一饮而尽,像是喝烈酒。
“皇帝杀人,那是天经地义!不杀人,怎么治国?不杀人,怎么平天下?”
他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
“你错就错在,杀得不对,杀得没用!”
“杀了一个袁崇焕,寒了边军的心,杀了几个言官,堵了天下的嘴,你那是杀人吗?你那是给自己捅刀子!”
刘邦摸了摸下巴,深以为然。
想来,历史中,他杀韩信,杀彭越,杀英布,哪一个不是为了巩固江山?
虽然手段不甚光彩,但效果立竿见影。
李世民则想起了玄武门。
那一日,血流成河,他亲手断送了兄弟的性命,逼迫了父亲退位。
若无那份果决,何来后来的贞观之治?
杀人,确实是帝王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太祖爷教训的是……”崇祯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别光会说场面话!”
朱元璋眼睛一瞪,“咱现在就教你,到了你那个时候,该杀谁,怎么杀!”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崇祯。
“第一,把你的内阁首辅,还有六部尚书,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咱拉到午门外,当着全城百姓的面,砍了!”
“啊?”
崇祯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如纸,“这……为何?他们……他们虽有不是,但罪不至死啊!而且,都杀了,谁来处理国事?”
“罪不至死?”
朱元璋冷笑,“大厦将倾,他们身为栋梁,不想着扶,反而想着怎么从这破房子里多偷几根木头出去卖,这就是死罪!”
“至于国事,咱告诉你,朝廷没了他们,天塌不下来!”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森然。
“杀了他们,就是为了告诉剩下的所有人,国难当头,谁敢藏私,谁敢懈怠,这就是下场!这就叫立威!”
他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京城里那些勋贵、富商,凡是家产万贯,却连一文钱军饷都不肯出的,派你的锦衣卫和东厂,挨家挨户地去给咱‘请’!”
“客客气气地请,请他们为国分忧。”
“谁要是哭穷,就当场抄家!抄出来的银子,一半充作军饷,一半赏给动手的校尉!”
“这就叫放权,这就叫利益捆绑!让鹰犬们尝到了血腥味,他们才会变成真正的恶狼,替你咬死所有敌人!”
崇祯听得浑身发冷,嘴唇都在哆嗦。
这哪里是治国,这分明就是……就是强盗行径!
“可是……可是如此一来,岂不是与流寇无异?京城必然大乱啊!”
“乱?”
朱元璋笑了,笑声里充满了不屑,“咱就是要它乱!”
“现在京城死气沉沉,一潭死水,不把它搅乱了,你怎么知道谁是忠臣,谁是奸贼?谁是能用之人,谁是该死之辈?”
“放心,乱不了多久。”
“当百姓们看到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老爷们人头落地,当士兵们拿到足额的饷银,他们不但不会乱,还会山呼万岁,把你当成救世主!”
朱棣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他爹这套,他熟。
当年他靖难,从北平一路打到南京,靠的是什么?
不就是杀出来的威,抢出来的粮,许出去的官位吗?
道理,永远是给吃饱了饭的人讲的。
对于一群饿疯了的狼,你只能比他们更狠。
周墨在旁边听得是心惊肉跳,虽然已经接触多次,但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杀伐的朱元璋。
不,这不是朱元璋,这是从人命中拼杀出来的洪武大帝。
他觉得朱元璋不是在教崇祯治国,而是在传授“论如何快速启动一台战争机器”的邪修方法啊。
他忍不住小声对旁边的朱允炆嘀咕,“你这爷爷,也太……太生猛了吧?”
朱允炆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当初要是能有太爷爷一半的狠劲,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第三!”朱元璋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如同洪钟。
“李自成不是围城了吗?好得很!”
“你,亲自披甲,登上城头!把刚刚砍下的那些大臣、富商的人头,全都给咱挂在城墙上!”
“再把抄家得来的金银财宝,一箱一箱地抬上去,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打开!”
“你告诉城外的流寇,想活命的,立刻滚蛋!想发财的,就拿命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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