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中，一道身影直直倒飞出去，姿态狼狈不堪，“砰”的一声撞在远处的兵器架上，各色兵器震得嗡嗡作响，几柄长剑更是掉落在地。
秦渊挣扎着撑起身，只觉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喉咙口一阵腥甜，他强行咽下。
演武台上的秦瀚缓缓收回手掌，青色气劲的余波尚在他指尖缭绕。
他瞥了一眼兵器架旁的秦渊，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秦渊，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自己还记得清楚吗？”
周围观战的秦家子弟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哈哈，怕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吧！”
“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咱们秦家百年难遇的天才，怎么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
“嘘，小声点。听说他几年前冲击境界出了岔子，突然没法修炼了。可惜，真是可惜了那份天赋。”
议论声压低了些，却依旧清晰地传入秦渊耳中。
这些话语，字字句句都刺在他心上，秦渊的脸色白了几分，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扶着散乱的兵器架，慢慢站直了身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动作不快，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倔强。
秦瀚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嘲弄更甚：“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还痴心妄想苏悦？连我都战胜不了，哪一点配得上她？”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几分，带着十足的优越感，“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秦瀚似乎觉得多看秦渊一眼都是浪费时间，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在一片高低不一的奉承声中走下演武场。
秦渊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秦瀚离去的背影。
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曾经，这双手也能轻易引动天地灵气，施展出令人惊叹的术法，引得无数赞誉。
如今，连最基础的家族功法暖阳功运转起来都时常滞涩不堪，力不从心。
“废物么……”秦渊低声自语，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带着几分自嘲，也带着几分旁人难以察觉的坚韧。
他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阳光似乎都吝啬于穿透云层。
他没有握紧拳头发出不甘的嘶吼，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胸中的郁气随着这一口气吐出不少，眼神却愈发明亮。
演武场上的人渐渐散去，嘲笑声、议论声也随之远去，最后只剩下秦渊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狼藉的兵器架旁，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很长，显得有些萧瑟。
不远处的亭楼上，秦家族长同时也是秦渊的父亲，秦宇河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青瓷茶杯的边缘几乎要嵌进他的指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渊曾经是何等耀眼，也比旁人更了解秦渊遭受何等重创。
看到秦渊如今的境遇，他心中郁结难解，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却又不得不死死克制着，不让任何情绪外露。
他轻轻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在寂静的亭楼中格外清晰。
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
夜晚降临，四周寂静，秦渊盘坐蒲团，开始修炼暖阳功。
暖阳功是灵品高阶功法，一共七层。
秦渊在两年前便达到了第三层，可如今，他却停滞不前，实力大不如前。
功法运转，秦渊试图进入修炼状态，却感到头部剧痛。
这疼痛并非源自肉体的创伤，而是来自精神层面的折磨。
那疼痛从精神层面传来，如刀割蚁噬，让他汗水淋漓，身体颤抖。
他紧咬牙关，努力维持修炼，但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最终无法抑制地惨叫出声，中断了修炼。
秦渊眼中满心疑惑，不明白自己怎会陷入如此绝境，对自身处境的不解溢于言表。
一切都要从两年前说起。
某日，秦渊从一场恶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急促而紊乱。
他试图平复自己慌乱的心绪，决定像往常一样继续修炼。
盘坐于蒲团之上，他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运转暖阳功。
然而，就在他集中精力的瞬间，头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疼痛宛如一把尖刀狠狠刺入脑中，又似无数根银针在脑海中疯狂搅动。
秦渊瞬间皱紧眉头，身体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沿着额头滑落。
这种疼痛不同于以往的任何感受，只在他集中精力修炼时出现。
他试图分散注意力，站起来在屋内走动，又翻阅起修炼典籍，试图转移注意力。
但只要他再次尝试专注修炼，头部疼痛便会加剧，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无法抗拒。
他尝试调整呼吸、改变姿势、甚至服用缓解头痛的丹药，然而一切努力都如石沉大海，毫无效果。
夜色渐渐散去，天边露出鱼肚白。
秦家来了一名客人，他踏入秦府的大门，那深邃的目光在府内四处扫视，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此人名叫苏杜，苏家族长，身着一袭暗红色长袍，腰间佩戴着一块精致的玉佩，显得格外气宇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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