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泊的清晨,是被凛冽的寒风和刺耳的锣鼓声撕开的。
王凌峰几乎一夜未眠。身处贼巢的警惕、对未来的谋划、以及昨日那血腥场面带来的冲击,让他的神经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粗糙的粟米饭团和寡淡的菜汤勉强果腹后,集合的号令便已传来。
他被编入了一支由新老喽啰混合而成的队伍,约五十人,奉命下山“借粮”。带队的是一个小头目,名叫赵三,绰号“滚地刀”,使得一手泼风也似的单刀,在山寨底层有些凶名,但眼神飘忽,透着几分精明与油滑。
“都听好了!”赵三站在一块大石上,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这次去的王家庄,肥得很!庄主王老抠是个铁公鸡,但家里粮囤得冒尖!宋头领有令,‘借’不到粮,咱们也别回来了!手脚都给我麻利点,碰上硬茬子,只管往死里招呼,听见没!”
“听见了!”喽啰们乱哄哄地应着,脸上大多带着对财货的渴望和下山劫掠的兴奋。
王凌峰冷眼旁观。这所谓的“借粮”,与明火执仗的抢劫无异。但他沉默着,将一切情绪压在心底。他现在需要的是观察,是融入,是等待机会。
队伍乱糟糟地开拔下山。赵三骑着匹瘦马走在最前,几个心腹簇拥着,大声吹嘘着过往的“战绩”。后面的喽啰则三五成群,步履散漫,交头接耳,毫无队形和警戒可言。这与其说是一支军队,不如说是一伙规模稍大的流寇。
王凌峰的眉头越皱越紧。这种纪律性和警惕性,若是遇到稍有组织的抵抗或是官军埋伏,简直就是送死。
他下意识地放缓脚步,落在队伍侧后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地形。山路崎岖,林木渐密,正是设伏的绝佳场所。一种久经沙场培养出的直觉,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危险气息。
太安静了。连鸟雀的鸣叫都稀疏得很。
他猛地蹲下身,仔细观察着泥地上的痕迹。虽然被刻意处理过,但仍有一些凌乱而深的脚印残留,绝非山间猎户或农户所为。旁边的灌木丛有大量新鲜折断的痕迹,方向指向道路两侧的高地。
“有埋伏!”王凌峰心中警铃大作。他立刻加快脚步,挤开人群,冲到队伍前方面色不豫的赵三马前。
“头领!前方道路两侧恐有埋伏!”王凌峰压低声音,语气急促而肯定。
赵三正吹得兴起,被人打断,很是不悦,乜斜着眼看着王凌峰:“你是个什么东西?胡咧咧什么?这地界,哪个不开眼的敢埋伏我梁山好汉?”
“痕迹很新,人数不少,绝非普通乡勇。请头领立刻下令停止前进,派出斥候侦查!”王凌峰坚持道,手指向那些被他发现的蛛丝马迹。
赵三顺着望去,却只看到一片寻常山林,顿时嗤笑道:“呸!几根断树枝就把你吓尿了?滚回队伍里去!再扰乱军心,老子先砍了你祭旗!”
周围几个心腹也跟着哄笑起来,嘲讽王凌峰胆小如鼠。
王凌峰心中一沉,知道跟这蠢货无法沟通。眼看队伍就要完全进入伏击圈,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赵三,突然转身对着后面散漫的队伍,运足中气,发出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全军止步!结圆阵!刀手向外,长枪手居内!快!”
这一声吼,蕴含着他在特种部队指挥作战时的决断与威严,穿透力极强,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声。散漫的喽啰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压迫感的命令吼得一懵,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停下了脚步,下意识地互相靠拢,有些混乱地试图执行命令。长期缺乏训练,让他们对突如其来的指令有一种盲从性。
“你他妈的反了!”赵三又惊又怒,唰地抽出单刀,就要劈向王凌峰。
就在此时!
“咻——啪!”
一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直射上天,炸开一团白烟!
“杀啊!”
“剿灭梁山草寇!”
“杀贼领赏!”
刹那间,道路两侧的山林之中,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无数官军如同从地下冒出一般,手持刀枪弓弩,蜂拥而下!箭矢如同飞蝗般泼洒过来!
“噗噗噗!”
“啊!”
“我的腿!”
毫无防备的梁山队伍瞬间大乱!冲在前面的几个喽啰当场被射成了刺猬,惨叫着倒地。其他人惊慌失措,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互相推搡踩踏,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赵三吓得脸色煞白,差点从瘦马上栽下来,只顾着挥舞单刀格挡流矢,哪里还顾得上指挥。
“不想死的就听我号令!”王凌峰的怒吼再次响起,压过了混乱的喧嚣。他一把夺过身旁一个吓傻了的喽啰手中的长枪,猛地插在地上作为标志,“以此为心!刀盾手顶上去!长枪手紧随!弓箭手(虽然只有寥寥几人)自由散射!快!”
生死关头,他那冷静到极点的指挥和之前那声预警,无形中建立起了短暂的权威。幸存下来的喽啰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本能地向他靠拢,拼命按照他的指令行动。几个有盾牌的壮汉咬着牙顶在最外围,虽然被箭矢砸得咚咚作响,却勉强稳住了一个小小的防线。长枪从缝隙中探出,胡乱地朝着冲来的官军捅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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