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泊的风,裹挟着湿气与隐隐的躁动,吹过梁山营寨。王凌峰与张顺在舟中一席谈,虽未大张旗鼓,但那“呼吸竹管”、“螺旋钻”、“水战新阵”等新鲜词儿,依旧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在特定圈子里漾开了涟漪。水军头领们对此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而某些居于聚义厅高处的人,听闻此讯,眉头却锁得更紧。
王凌峰对此心知肚明。他展现的价值越多,带来的变革越大,那双暗中审视、意图操控的手,便会收得越紧。他不能停下,必须更快地织就自己的网。下一步,他需要一位能人,一位能将他脑中那些超越时代的图纸、方案、甚至……某些更危险的计划,转化为切实可用的实物或信息的人。他需要一位顶尖的“技术型”人才。
他的目标,锁定了“圣手书生”萧让。
萧让,梁山掌管文书的头领,模仿笔迹、雕刻印信的本事天下无双,堪称古代的顶级伪造专家。若能得他相助,无论是仿造官凭文书、传递假情报,还是未来更复杂的计划,都将如虎添翼。
然而,萧让此人性情有些孤傲,虽在山寨,却常以文人自居,与李逵、刘唐等粗豪汉子并不十分亲近,对宋江、吴用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合作态度。直接上门招揽,成功率极低,且立刻会引来吴用的警惕。
必须有一个自然、不引人怀疑的契机。
机会很快来了。这日山寨无事,几位头领相约在山腰一处由老卒开设的小赌坊内耍钱取乐。说是赌坊,实则简陋,无非是掷骰子、推牌九之类。李逵、刘唐、阮氏兄弟等皆是常客,呼喝叫嚷,气氛热烈。
王凌峰闻讯,心念一动,也信步走了过去。他并非好赌之人,此行另有所图。果然,在一张相对安静的角落,他看到萧让正与一位头领对弈围棋,眉头微蹙,神情专注,对周围的喧嚣充耳不闻。显然,他来此并非为了赌钱,而是寻个清净处下棋。
王凌峰不动声色地在一旁观看。棋至中盘,萧让已占尽优势,对面那位头领抓耳挠腮,败局已定。王凌峰看准时机,忽然轻声开口,仿佛自言自语,却又恰好能让两人听到:“‘入界宜缓’,此处若强行打入,恐损及外势,不若‘弃子争先’,于右上角另辟战场……”
这话一出,萧让执子的手猛地一顿,讶然抬头看向王凌峰。他这手“打入”看似凌厉,实则暗藏风险,被王凌峰一语点破,并提出了更高明的“弃子”思路。对面那头领更是如闻天书,一脸茫然。
萧让眼中闪过惊异之色,他自负棋力在梁山罕有对手,没想到这个以“火药”、“阵法”闻名的王头领,竟也深谙此道,且见解不凡!
“王头领也懂弈道?”萧让放下棋子,好奇问道。
王凌峰谦逊一笑:“略知皮毛,不敢在萧先生面前卖弄。只是见先生棋力高深,一时心痒,多嘴了。”
文人相轻,亦相重。尤其是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遇到知音。萧让顿时对王凌峰生出几分好感,摆手道:“王头领过谦了。方才所言,深得弈理三昧。不知可愿手谈一局?”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王凌峰顺势坐下。
两人便在赌坊的角落里,纹枰对坐,落子无声。周围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开来。王凌峰的棋风与他为人一般,沉稳老辣,看似步步退让,实则暗藏杀机,布局深远。萧让则是典型的文人棋,追求意境与计算,却被王凌峰这种近乎“兵家诡道”的棋路逼得有些狼狈。
一局终了,王凌峰以微弱优势胜出。
萧让抚掌赞叹:“王头领棋路奇崛,萧某佩服!想不到山寨之中,尚有如此雅士!”话语中已带了几分亲近。
王凌峰笑道:“侥幸而已。久闻萧先生不仅棋艺精湛,更有一手‘圣手’绝技,摹尽天下笔迹,巧夺天工,小弟心向往之。”
提到自己的专长,萧让自是得意,捻须微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此时,旁边赌桌忽地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喧哗与争吵。原来是李逵输急了眼,怀疑坐庄的阮小七耍诈,蒲扇般的巴掌拍得桌子砰砰响,眼看就要动粗。阮小七也不是善茬,梗着脖子对骂,场面一时混乱。
王凌峰眼看时机已到,忽然对萧让道:“萧先生,与这班粗汉赌钱,输赢无非金银,甚是无趣。小弟有个提议,不知先生敢否与小弟赌一局特别的?”
萧让正在兴头上,闻言问道:“哦?如何赌法?”
王凌峰目光扫过争吵的李逵,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挑战的意味:“就赌我能让那铁牛心甘情愿地掏出身上所有银钱,还对我感恩戴德。若我赢了,便请先生为我精心摹写一份……嗯,一份前朝名帖,以供小弟瞻仰学习。若我输了,小弟营中尚有新酿的几坛高度‘酒精’,虽不可饮,却另有妙用,便尽数赠与先生,如何?”
摹写名帖是文人雅事,赌注看似风雅,实则王凌峰真正要的是萧让“精心摹写”的能力,为日后可能的信息伪造做铺垫。而“酒精”则是安道全验证过的消毒圣品,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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