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峰接过图纸,仿佛松了口气,又带着几分“腼腆”:“让将军见笑了。是小人胡乱涂鸦,胡思乱想之作,登不得大雅之堂。”
“胡乱涂鸦?”徐宁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这钩刃的弧线,这机括的构想……虽……虽略显大胆,却暗合巧思!绝非胡乱涂鸦!尤其是这关于重心前移与劈砍力道的想法,简直……”他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因为那想法超越了他的认知,却又似乎极有道理。
王凌峰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知音难觅”的欣喜:“将军竟能看懂?小人只是觉得,钩镰之器,重在锁拿与破袭,然现今制式,似乎尚有改进余地,故闲暇时瞎琢磨一二,让将军见笑了。”他刻意点出“钩镰”二字。
徐宁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仔细打量王凌峰:“你……你竟知钩镰枪?还欲改进之?”他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一个梁山贼寇,不仅画出如此奇思妙想的兵器草图,竟还一口道破他徐家压箱底的绝技!这如何可能?!
王凌峰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天下兵器,皆为人所用,为何不能改?昔年未有钩镰枪时,前人亦是自无到有。后人为何不能精益求精?譬如将军马鞍畔这柄金枪,虽是宝器,然其重心、长度,或许亦非完美无瑕,若稍作调整,未必不能更增威力。”
他这话,已是直指徐宁安身立命的根本!徐宁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家的金枪,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此人言语平淡,却句句直指核心,其见识之广、想法之奇,简直骇人听闻!他忽然觉得,这看似粗陋的梁山泊,竟是藏龙卧虎!
引路的小头领早已看得呆了,不明所以。
徐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王凌峰郑重抱拳:“未请教好汉高姓大名?”
王凌峰拱手还礼:“小人王凌峰,新任头领,掌管……嗯,些许杂务。”他故意说得模糊。
“王头领!”徐宁语气已然带上了几分敬重,“阁下于兵器之道,见解非凡,徐某佩服!不知……不知这些草图,可否容徐某仔细观摩一二?尤其是这钩刃淬火之法,阁下标注‘或有不同’,不知有何高见?”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求教。
王凌峰心中大定,鱼饵已咬钩。他面露“难色”,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聚义厅方向,歉然道:“徐将军初来乍到,宋头领想必已等候多时。小人岂敢耽搁将军正事?若将军有暇,日后可来山下西南角我那简陋工坊一叙,届时再与将军细细探讨,如何?”
他既给了对方期待,又表现得极为识大体,不耽误对方去见宋江。
徐宁虽心痒难耐,却也知轻重,只得按捺住激动,拱手道:“一定!一定!待徐某见过宋头领,定当登门拜访!”他已打定主意,无论宋江所为何事,都要尽快抽身去寻这王头领探讨兵器之道。
两人别过,徐宁一步三回头地走向聚义厅,心思早已飞到了那些奇特的草图上。
王凌峰收起图纸,看着徐宁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深邃的弧度。
金枪手徐宁……钩镰枪……
又一条重要的线,已然抛出。
他转身,向着自己那所谓的“工坊”走去。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位痴迷于兵器的金枪班教头,就会主动送上门来。
而这一切,看似巧合的相遇,看似随意的草图,都将成为他棋局上,又一枚悄然落下的棋子。山风拂过,带来聚义厅隐约的喧哗,也带来了变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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