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猛地一愣,警惕地看向王凌峰:“你是何人?怎认得俺?”他落草之事并未传开,外人多只知他失陷花石纲被通缉。
王凌峰微微一笑,压低声音:“在下王凌峰,现于梁山泊坐把交椅。久闻杨制使威名,杨家将之后,英雄之后,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听到“梁山泊”三字,杨志眼神更加复杂,既有警惕,又有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黯然。他紧了紧手中的刀,沉默片刻,才沙哑道:“原来是梁山好汉。败军之将,不敢称英雄。王头领有何见教?”
王凌峰目光落在那柄宝刀上,叹道:“宝刀蒙尘,英雄落魄,实乃世间憾事。杨制使乃将门虎子,一身武艺,难道就甘于此宝刀般,埋没于市井之间,受纨绔子弟之辱?”
杨志面色一痛,咬牙道:“时运不济,如之奈何?俺杨志只求换些盘缠,另寻出路……”
“出路?”王凌峰直视着他的眼睛,“如今世道,官场黑暗,奸臣当道,何处是杨制使的出路?难道再去寻那花石纲般的差事,仰人鼻息,最终落得同样下场?”
这话如同尖针,狠狠刺中了杨志内心最深的痛处和恐惧。他身躯微颤,无言以对。
王凌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诚挚:“杨制使,实不相瞒,我梁山虽被官府称为草寇,然聚义厅上‘替天行道’大旗之下,多的是如制使一般被逼无奈、心存忠义的好汉!宋江哥哥求贤若渴,以制使之才,若能上山,必得重用,一展抱负,岂不强过在此受小人之气,前途茫茫?”
他先是点出梁山的“大义”和宋江的“求贤”,稳住杨志,随后从怀中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不由分说塞入杨志手中:“这三百贯,请制使收下。非是买刀之资,而是王某敬重杨家忠烈,不忍见英雄末路,聊表心意。制使可作盘缠,细细思量前程。若愿上梁山,王某必在宋头领面前力荐!若另有打算,王某亦祝制使一路顺风!”
这一手,极其高明。不强迫,不施舍,而是以“敬重英雄”为名赠金,既全了杨志的尊严,又雪中送炭,结下深厚情谊,更将梁山和宋江推出来作为一条“可选之路”,埋下种子。
杨志握着那沉甸甸的、足以解决他眼下所有困窘的锦囊,看着王凌峰真诚(至少看似真诚)的目光,再想起方才所受的屈辱和前途的渺茫,这位铁打的汉子,鼻尖竟是一酸,虎目微微泛红。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能出口,只是对着王凌峰,重重一抱拳,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眼神中的感激、挣扎、以及一丝重新被点燃的微光,复杂难言。
王凌峰知火候已到,不宜过分相逼,便也拱手还礼:“制使保重,王某告辞。”
他带着随从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走出很远,一名亲随才低声问道:“头领,那杨志武艺高强,为何不强力邀他上山?白白给了那许多金银……”
王凌峰目光深邃,望着远处梁山的方向,淡淡道:“强扭的瓜不甜。尤其是杨志这等心高气傲之人,须得他自己想通。那些金银,买不来他立刻上山,却能买来他对王某的一份人情,对梁山的一份好感。这份人情,或许将来,能抵千军万马。”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更何况,他若真上山,以他的身份和本事,该站在哪一边呢?”
亲随似懂非懂。
王凌峰不再多言。今日种下一因,静待他日之果。
他抬头,天色渐晚,暮云四合。
这梁山泊的人心,又被他悄然拨动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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