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该的猛攻如同疾风暴雨,居庸关防线岌岌可危。李副将身负数创,仍死战不退。突然,云州溃兵带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关内炸开——武松离去后,云州守军兵力空虚,将不知兵,昨夜被也速该偏师里应外合,偷袭得手,已然陷落!北疆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居庸关,彻底成为孤城!这个消息,瞬间击垮了守军最后的意志,恐慌如同决堤洪水,席卷全关!
居庸关东段城墙,已成人间炼狱。李副将左臂缠着浸透鲜血的布带,右手挥舞卷刃的战刀,嘶哑的吼声淹没在震天的喊杀与哀嚎中。也速该投入了真正的精锐重甲步卒,如同铁壁般挤压着守军残存的阵地。砖石早已用尽,守军只能用残破的兵刃和血肉之躯,与不断涌上城头的敌军进行着绝望的肉搏。每一息都有兄弟倒下,防线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顶住!死也要顶住!”李副将一个踉跄,刀锋卡进一名蒙古百夫长的肩甲骨,腥热的血喷了他一脸。他奋力拔出刀,环顾四周,身边能站着的弟兄已不足百人,人人带伤,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麻木的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浑身是血、丢盔弃甲的军校连滚带爬地冲过混战的人群,扑到李副将脚下,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言喻的恐惧:“李将军!完了!云州……云州丢了!昨夜被胡虏里应外合破了城!弟兄们……弟兄们死伤殆尽啊!”
云州失守?!
这四个字如同最寒冷的冰锥,瞬间刺穿了战场上所有的喧嚣,狠狠扎进每一个听到消息的守军心中!云州是居庸关西南屏障,云州一失,也速该的军队便可长驱直入,侧击居庸关后方,甚至切断所有退路!这座血战数日的孤城,顷刻间变成了真正的死地!
“云州……丢了?”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士兵喃喃重复,手中的长矛“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这细微的声音如同瘟疫的开端,瞬间,恐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残存的守军中蔓延开来!抵抗的意志在绝对的绝望面前,开始土崩瓦解。有人开始下意识地后退,有人茫然四顾,寻找根本不存在的生路。
“慌什么!”李副将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但他知道,此刻自己若露出一丝怯懦,全军立刻溃散!他一把揪起那名报信的溃兵,目眦欲裂地怒吼,“云州丢了,居庸关还在!林元帅还在!谁再敢乱我军心,立斩!” 他挥刀砍翻一名趁机扑上的敌兵,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弟兄们!身后就是父母妻儿!退一步,万丈深渊!进一步,血染沙场,亦是好汉!随我杀!”
他的勇悍暂时镇住了场面,但那股绝望的死气,已然弥漫开来。防线在内外交困下,进一步收缩,几乎被压缩到了城墙内侧的边缘。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
“李将军!看那边!”一名眼尖的哨兵突然指着关外敌军后阵,发出惊疑的呼喊。
李副将奋力格开攻击,顺势望去。只见也速该大军后阵侧翼,烟尘再次大起!但与之前苍狼骑兵出现时不同,这次烟尘中隐约可见的旗帜杂乱无章,有残破的梁山认旗,有地方团练的号旗,甚至还有一些猎户、山民的简陋标识!一支看起来完全是乌合之众的队伍,竟然不顾一切地朝着也速该后勤辎重队伍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是……是云州溃散出来的弟兄!还有附近的乡勇义民!”有人认了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这支队伍人数不多,装备简陋,冲锋也毫无章法,但那种玉石俱焚的气势,却极大地扰乱了也速该后阵的秩序!也速该显然没料到在云州新胜、居庸关垂危之际,侧翼还会冒出这么一支不要命的队伍,不得不分兵应对。正面攻城的压力,为之一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给即将溺毙的人注入了一口氧气!李副将抓住这宝贵的瞬间,厉声疾呼:“弟兄们!看见了吗?我们的兄弟,我们的父老,没有放弃我们!他们在用命给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还能退吗?!”
“不能!”绝境中看到一丝微光,残存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血性,原本溃散的阵线竟然奇迹般地稳固了几分!
“张校尉!带你的人,用火油罐砸向云梯!李都头,组织弓箭手,瞄准敌军指挥官!其他人,随我反冲一步,把胡狗压下去!”李副将抓住战机,发出了一连串精准的命令。绝境之下,他的指挥反而愈发冷静和凶狠。
战斗进入了最残酷的拉锯战。每夺回一寸城墙,都要付出数条生命的代价。李副将身先士卒,刀锋所指,血肉横飞。他不再是一名副将,而是这座孤城最后的脊梁。他的存在,就是一面不倒的旗帜。
激战至黄昏,也速该的攻势终于显出了疲态。那支义军的决死冲锋虽被镇压,但给联军造成了不小的混乱和伤亡。攻城部队久战不下,士气受挫,开始缓缓后撤。
居庸关,又一次在尸山血海中,勉强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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