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峡粮道的情报与断头蛇血图同时摆在面前,李副将陷入前所未有的煎熬。信使的诡异举动,让这看似救命稻草的情报充满了陷阱的气息。然而,关内粮尽援绝,也速该的攻城锤声已再次响起。留给李副将权衡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个夜晚。是坐以待毙,还是赌上一切,搏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居庸关帅府(临时)内,油灯如豆,映照着李副将铁青而憔悴的脸。桌上,左边摊着那张写着黑风峡粮道信息的苍狼信笺,右边则是亲兵刚刚拓印下来的、信使在囚室墙上刻画的断头蛇血图。两样东西,如同善恶两面,撕扯着他的理智。也速该大军在关外休整的喧嚣隐约可闻,如同催命的倒计时。关内,能战之兵已不足八百,箭尽粮绝,伤兵哀嚎,绝望的气氛几乎凝成实质。
“将军,这分明是诱敌出关的毒计!”张校尉指着断头蛇血图,声音沙哑,“那信使刻下此图,就是警告!黑风峡必有埋伏!”
“可若是真的呢?”另一名浑身绷带的营指挥使喘着粗气道,“弟兄们快撑不住了!没有粮草,不用也速该打,饿也饿死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机会?那是送死!也速该老奸巨猾,粮道重地,岂会只派五百人看守?这摆明了是请君入瓮!”
“守是死,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难道眼睁睁看着关破人亡吗?”
众将争执不下,目光都聚焦在李副将身上。他才是那个必须拍板的人。
李副将闭上眼,脑海中闪过林冲离去时那决绝的眼神,闪过城头弟兄们浴血奋战的身影,闪过云州陷落的噩耗,最后定格在那断头蛇和苍狼信笺上。赌,可能全军覆没,居庸关即刻陷落。不赌,则是坐以待毙,慢性死亡。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息都重如千钧。
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却燃烧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和极致的冷静。他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赌了!”
众将愕然。
“但不是蛮干!”李副将语速快如爆豆,“也速该料定我们不敢出关,更料定我们即便出关,也会直奔黑风峡!我们就反其道而行!”
他手指猛地点在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黑风峡侧翼二十里处的一处无名山谷:“这里!也速该的斥候巡逻队每日清晨必经之地!我们不打粮队,打他的巡逻队!抓舌头!验证情报真伪!同时,派出死士,伪装成运粮民夫,接近黑风峡,实地侦察!”
“若是陷阱,我们损失不大,立刻退回!若是真的……”李副将眼中寒光爆射,“那就是天赐良机!我们就集中全部骑兵,突袭粮道,烧了他的命根子!”
“可……可关城怎么办?兵力本就不足……”张校尉急道。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李副将斩钉截铁,“关城防务,我来虚张声势!多树旌旗,夜间加派火把,营造重兵防守假象!也速该白日猛攻受挫,定然以为我们在死守!出击部队,要精不要多!全部挑选最悍勇、最擅长夜战奔袭的弟兄,一人双马,只带三日干粮和火油箭矢!动静要小,出手要狠,得手立刻远遁,绝不恋战!”
一条剑走偏锋、险中求胜的奇策,在李副将绝境逼迫下的头脑风暴中成型!
“王猛!”李副将看向那名带来断头蛇情报的斥候队正。
“末将在!”
“你熟悉地形,由你带队,领五十名最精悍的夜不收,即刻出发,伏击巡逻队,我要活口!天亮前,必须带回消息!”
“得令!”王猛眼中闪过厉色,抱拳领命,转身如风般离去。
“张校尉!你挑选一百敢死之士,扮作溃散民夫,想办法混近黑风峡,看清虚实!记住,保命第一,侦查第二!”
“明白!”
“其余人等,随我守关!把声势给我造足了!要让也速该觉得,我们所有人都在关上等他!”
军令如山,居庸关这座疲惫的战争机器,再次爆发出最后的潜能。出击的将士们默默检查装备,与留守的兄弟用力拥抱,眼神决绝。关墙上,火把骤然增多,人影绰绰,战鼓偶尔擂响,仿佛千军万马严阵以待。也速该大营似乎被这“反常”的活跃所迷惑,并未立刻发动夜袭。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流逝。李副将矗立城头,目光死死盯着黑暗的远方,手心全是冷汗。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心惊肉跳。这是真正的豪赌,押上的是全关兄弟的性命和北疆最后的希望!
后半夜,最黑暗的时刻。关外终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是王猛他们回来了!
“将军!抓到了!是个百夫长!”王猛浑身浴血,拖着一个被捆成粽子的蒙古军官滚鞍下马,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审过了!黑风峡粮队是真的!守军确实只有五百辅兵!也速该主力都在关下,后方极度空虚!他还交代,也速该与那支朝廷西军矛盾已深,西军主帅对也速该驱使本部人马送死极为不满,这几日摩擦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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