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密使带来的并非赦免或招安,而是一封新君赵桓的亲笔血诏!诏书中痛陈童贯挟持朝政、欺君罔上,甚至暗示先帝之死另有隐情,恳请方腊、王凌峰等“忠良之士”速速起兵“清君侧”、“勤王保驾”!这突如其来的“正名”和求助,让方腊和王凌峰面面相觑,心中警铃大作——这究竟是少年天子绝地求生的挣扎,还是童贯老贼又一个更阴险的圈套?
望北坡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惊疑不定的面孔。那方沾着暗红血迹、盖着皇帝玉玺的绢布,如同烫手的山芋,摆在案几之上。密使是一名面色惨白、眼神却异常坚定的年轻宦官,伏在地上,身体因恐惧和激动而微微颤抖。
方腊拿起血诏,又仔细看了一遍,指尖在“童贯弑君”、“朕如坐针毡”、“卿等速发兵勤王”等字句上划过,眉头紧锁,沉默不语。王凌峰靠坐在榻上,脸色虽仍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仔细审视着那名宦官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王禀王爷坐在一旁,神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厉天闰、张横等将领则按剑而立,大气不敢出。
帐内死一般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你说,是陛下贴身内侍冒死将此诏藏于食盒中,才带出宫闱?”方腊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千真万确!”宦官抬起头,泪流满面,“童贯老贼将陛下软禁在福宁殿,内外隔绝,身边侍从皆被更换!陛下日夜惊惧,以血写诏,托付给每日送膳的老宦官,那老宦官出宫后便……便暴毙身亡了!奴婢是陛下潜邸旧人,拼死才逃出汴梁,一路躲避追捕,九死一生才到此地!” 他解开衣襟,露出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证据似乎确凿,情真意切。但越是如此,方腊和王凌峰心中疑虑越深。童贯老谋深算,岂会如此轻易让血诏流出?这会不会是引蛇出洞的毒计?
“陛下可知我等……在朝廷眼中,乃是反贼?”王凌峰缓缓问道,目光如炬,盯紧宦官。
宦官磕头如捣蒜:“陛下言道,昔日种种,皆因奸臣蒙蔽!如今国难当头,唯赖忠良!陛下在诏中已言明,若王师能扫清奸佞,还政于朝,既往一切,概不追究,且必当论功行赏,还天下一个清明!”
这话说得漂亮,却更显可疑。既往不咎?论功行赏?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圣公,王爷,盟主,”厉天闰忍不住开口道,“此事实在蹊跷!童贯势大,掌控禁军,汴梁城高池深,我等远在北疆,如何勤王?只怕是调虎离山,诱使我等离开根基,然后聚而歼之!”
张横也急道:“是啊盟主!咱们刚和金狗血战几场,弟兄们伤亡惨重,急需休整!此时南下,岂不是自投罗网?”
帐内众将纷纷点头,显然多数人认为这是陷阱。
方腊看向王凌峰:“王盟主,你意下如何?”
王凌峰没有立刻回答,他闭上眼,脑海中飞速闪过所有信息:童贯的阴险,新君的处境,汴梁的局势,北疆的战况,以及……这份血诏可能带来的巨大影响。良久,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凌峰语出惊人。
众人皆愕然。
“盟主!这明显是……”张横急道。
王凌峰抬手制止他,沉声道:“我并非说要立刻倾巢南下,直捣汴梁。但此诏,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挣扎着坐直身体,目光扫过众人:“若此诏为真,则说明童贯已天怒人怨,连小皇帝都忍无可忍,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这正是我们揭露其面目、争取人心的大义名分!若此诏为假,是童贯奸计,那更说明他怕了!怕我们联盟,怕王禀王爷手中的证据,怕天下忠义之士!他不得不兵行险着,企图诱杀我们!”
“所以,无论真假,此诏在手,我们便占据了道义制高点!关键在于,我们如何应对!”
方腊眼中精光一闪:“王盟主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王凌峰斩钉截铁,“但不蛮干!我们要让童贯的阴谋,变成砸向他自己的石头!”
“如何将计就计?”王禀王爷也来了兴趣。
王凌峰思路清晰,语速加快:“第一,立刻将血诏内容,连同童贯通敌卖国的部分铁证,抄录多份,派可靠人手,秘密送往各地藩镇、清流官员、乃至西军将领手中!我们要先造势,将‘童贯弑君、挟持天子’的罪名坐实,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们不是反贼,是奉诏勤王的义师!”
“第二,厉天闰将军!”
“末将在!”
“你速率一支精骑,大张旗鼓,做出南下勤王的姿态,但不必真的深入,而是陈兵边境,做出威压之势,牵制童贯部分兵力,使其不敢全力北顾!”
“得令!”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王凌峰目光灼灼地看向方腊和王禀,“我们需要派一支绝对精锐的小队,潜入汴梁,核实血诏真伪,并设法接触可能忠于陛下的力量,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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