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有理有据,既点破阴谋,又给出切实方案,不少摇摆的官员宗亲神色稍定。怡亲王立刻附议:“世子所言极是!国丧期间,稳定为要!请太后懿旨!”
太后强忍悲痛点头:“依怡亲王与二阿哥所言。着即查验遗诏,朝政由怡亲王、张廷玉、鄂尔泰、庄亲王、履亲王及绵忻共同协理,紧要事务报于哀家。”她特意加上绵忻,明确了他的核心地位。
绵忻走到太子身边,蹲下身低声道:“皇兄,坚持住,解药很快就到。相信臣弟。”
绵忆空洞的目光艰难聚焦在他脸上,嘴唇哆嗦着,用仅两人能闻的声音断续道:“二弟……小心……王秉章……没死……宫里还有‘老祖宗’……比庆复藏得深……遗诏……早被动了手脚……”话未说完,他又痛苦地抱住头。
宫里还有“老祖宗”?绵忻心头巨震。话音刚落,一名内务府管事太监连滚带爬闯入,脸色惨白如鬼:“太后!王爷!世子!掌管先帝笔墨存档的刘秉笔……悬梁自尽了!桌上留有认罪书,说受贼人胁迫,篡改过先帝手谕存档副本,以备核对时混淆视听……”
死无对证!飞鸟竟连核对笔迹的关键人物都提前收买灭口,将水彻底搅浑!灵堂内一片哗然,刚刚稍定的局面再次动荡,庄亲王等人看向太子的眼神愈发复杂。
“报——!”殿外传来急促通报,兵部官员满脸是汗冲进来:“启禀太后、王爷、世子!八百里加急!科尔沁台吉桑铎残部与喀尔喀骑兵汇合,五千骑突破古北口防线,扬言‘进京勤王,清君侧,扶保真正大清血脉’,直逼京畿!居庸关、古北口守军正在激战!”
五千骑兵!突破长城!这已不是胁迫,而是实质性叛乱!内有权臣宗亲因遗诏疑云心生异志,外有叛军兵临城下,飞鸟的图谋已然图穷匕见——他们要借外兵之手,强行干涉皇位传承,推出早已备好的傀儡!
绵忻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看着灵前父皇的棺椁,看着瑟瑟发抖的兄长,看着满殿神色各异的重臣,听着殿外紧急的鼓号声,只觉肩上的担子重逾千斤。
“太后,王叔,诸位大人!”绵忻缓缓起身,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内忧外患交织,唯有死战方能求生!请即刻查验遗诏真伪!京城戒严,调集所有可战之兵拱卫京师,准备迎击叛军!臣请命率军出征,御敌于国门之外!朝中事务,在太子康复、遗诏疑云澄清前,一切政令需太后、怡亲王及协理大臣共同用印方可施行!任何人私自调动兵马、联络叛军,以谋逆论处,格杀勿论!”
话语掷地有声,带着血腥杀气。众人尚未回应,灵堂侧殿的帘幕之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嘶哑、却异常冷静的女人声音:“且慢。遗诏真伪、太子能否即位,可不是你们几个说了就能算的。”
帘幕掀开,一位身着深青色宫装的老嬷嬷在两名小宫女搀扶下缓缓走出。她白发如雪,面容枯槁,却腰板挺直,手中拄着一根乌黑拐杖,杖头赫然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眼神锐利的鸟形——正是飞鸟的标记!
太后、怡亲王、绵忻及几位老臣看清来人面容,皆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
竟是她?!这个早已被记载在康熙朝晚年病故、消失在深宫档案中的前朝旧人,竟然还活着!
老嬷嬷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沸腾的油锅,瞬间让灵堂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她杖头的飞鸟标记,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是谁?为何会被认为早已病故?她口中的“说了不算”,是否意味着她手中握有更关键的“证据”或权力?
绵忻握紧腰间佩剑,指尖冰凉。太子口中的“老祖宗”,难道就是她?作为康熙朝遗留的旧人,她为何会与飞鸟勾结?她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的势力?
老嬷嬷缓缓扫视殿内,枯槁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透着阴鸷:“先帝大行,国不可一日无君。但这君,必须是‘正统’。太子血脉存疑、德行有亏,岂能承继大统?”她顿了顿,目光落在绵忻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至于你,爱新觉罗·绵忻,虽有勇有谋,却终究只是旁支,轮不到你做主。”
她举起拐杖,指向灵前的遗诏:“真正能定夺皇位归属的,不是你们手中这张疑点重重的纸,而是藏在太庙深处、由太祖皇帝传下的‘真龙谱’全卷,以及……先帝真正的遗命。”
太庙深处的真龙谱全卷?先帝真正的遗命?这些话语如同惊雷,再次炸响在众人耳边。老嬷嬷究竟掌握着多少秘密?她此刻现身,是要扶持某个隐藏的“正统”,还是要彻底搅乱朝局,让飞鸟坐收渔利?
城外,叛军的马蹄声仿佛已近在耳畔;宫内,遗诏疑云未散,太子中毒未愈,又杀出这样一位神秘的前朝老嬷嬷。绵忻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这场围绕皇位传承的血战,才刚刚进入最凶险的阶段。
老嬷嬷究竟是谁?她手中的“真正遗命”是真是假?太庙深处的真龙谱全卷,又会揭露怎样颠覆王朝的秘密?绵忻能否在内外夹击之下,守住江山,揪出最后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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