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昊在京都的居所究竟藏于何处,洛夏并非浅尝辄止地探寻过。
她翻遍零碎的讯息碎片,逐一审视那些隐晦的行踪痕迹,白日里暗自比对街巷脉络,暮色中又悄悄梳理线索关联,几分执拗里裹着难明的心事,半点不敢懈怠地将这份寻觅落在实处。
洛记工厂飘着淡淡的鱼糜鲜香,鱼丸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车间传来隐隐约约机器的轰鸣与蒸汽的润泽。
洛夏中规中矩的坐在办公室那架座机旁,指尖攥着那张泛黄的旧纸条——上面的电话号码被摩挲得边角发毛,那是洛军给她的。
窗外的阳光透过明亮的玻璃,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得她放在膝头的手微微发颤。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混杂着鱼鲜味道,竟奇异地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缓。指尖按下号码键时,每一声“嘟”都像敲在心上,震得她耳尖发烫。
“请问,这是沈昊家的电话吗?”
洛夏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像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过往。
办公室里的换气扇匀速转着,风里裹着些许鱼丸的咸鲜,却压不住她胸腔里翻涌的忐忑——毕竟,他们已经五年没联系了。
“你是谁?”
听筒里传来的女声清亮又陌生,带着几分警惕的脆嫩,像刚剥开的脆桃,和洛夏记忆里沈昊家的沉静氛围截然不同。
洛夏的心猛地一沉,指尖瞬间冰凉,攥着手机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指节泛白,莫非号吗错误?
“我是洛夏,”
她顿了顿,飞快地在脑海里搜寻着合适的身份,最终咬了咬下唇,用了个带着些微模糊暖意的词汇,
“一个之前沈昊的邻家妹妹。”
话音落下,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对方听出她语气里的局促。
“哦!我听我爱人说起过。”
女人的声音陡然变得清甜,像掺了蜜的温水,之前的警惕一扫而空,轻松得像是在和熟人聊天。
那声“爱人”轻飘飘的,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洛夏的心湖,泛起圈圈涟漪,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然。
洛夏原来绷得像弓弦一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后背靠在精致的红木椅背上,她轻轻舒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嫂子,你好!”
这声称呼自然又亲切,像是喊了许多年的熟人。
“夏夏吧,”
女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听得出来心情很好,
“我去喊沈昊,你等等……”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还有女人对身边人说话的低语,隐约能听见“沈昊,有个叫洛夏的妹妹找你”,
随后便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只剩下电流的微响,和车间里隐约传来的机器运转声,在洛夏的耳边无限放大。
电流的微响像细密的星尘,在听筒里缓缓流淌,与车间传来的机器轰鸣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洛夏裹在其中。
她靠在红木椅背上,指尖却仍下意识地攥着那张泛黄的纸条,指腹摩挲着字迹,仿佛这样就能从那些陈旧的印记里,汲取一丝面对重逢的勇气。
窗外的阳光悄悄移动了角度,斑驳的光影落在她的手背上,暖融融的,却驱不散心底那点莫名的慌乱。她想起五年前离开沈昊部队时的场景,
沈昊站在部队门口,穿着绿色军装,意气风发,向她挥手告别的样子。那时候,她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却没想过,这一别竟是五年,连联系方式都断得干干净净。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推开了房门,随后便是沉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隔着听筒传来,却精准地踩在洛夏的心跳上。
她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连握着电话的手都微微绷紧,耳尖的温度再次升高,蔓延到脸颊,烧得她有些发烫。
“喂?”
熟悉的男声终于透过听筒传来,比五年前低沉了些许,像浸润了岁月的大提琴,带着一种温润的磁性,却又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疏离。
那声音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洛夏记忆的闸门,那些被时光尘封的片段——老槐树下的闲聊、夏夜里的冰棍、雨天共撑的一把伞,全都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让她鼻尖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
洛夏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却又咽了回去。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一句带着些许哽咽的轻唤:
“沈昊哥……”
这声称呼带着时光的滤镜,既陌生又熟悉,落在沈昊的耳中,让他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什么,听筒里传来他轻微的呼吸声,平稳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起伏。
“洛夏?”
沈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试探的确认,更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惊讶,像石子投进静水深潭,漾开细碎的波澜,
“你……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
洛夏吸了吸鼻子,将涌到眼眶的湿意强行压回去,指尖攥得电话线微微发皱。她刻意让声音染上轻快的调子,像夏夜里掠过树梢的风,试图掩去心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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