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守,已经毫无意义,只会将这数十万帝国最后的精锐,连同这座雄关一起,葬送在此地。
虽然,这穿越猿道十分艰难,但既然麹义能过来,后续部队就能设法拓宽或找到其他路径穿插到北郡腹地。
作为帝国的最高统帅,司马错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阳平关这座雄关,已经从帝国的盾牌,变成了可能被内外夹击的坟墓。
继续固守,只有全军覆没一条路。
“传令……”司马错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全军……放弃阳平关,交替掩护,撤往直隶郡。”
“大元帅!” 众将皆惊,想起众人在阳平关奋战许久,想起司马错为了守卫阳平关,这段时间殚精竭虑,原本才三十不到的他,此刻却苍老的仿佛四十多岁。
放弃经营许久、付出无数鲜血的雄关,这决定何其艰难!
“执行命令!”司马错猛地提高音量,带着前所未有的厉色,“保住有生力量,帝国尚有一线生机!若全军覆没于此,谁来守卫直隶?谁来护卫长安京?!撤退!立刻!马上!”
巨大的悲怆和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在座的每一位帝国将领。
他们浴血奋战,坚守了如此之久,最终却要以这样一种方式,放弃这座关乎国运的雄关。
……
阳平关失守,北郡洞开的噩耗,如同两记沉重的丧钟,紧接着敲响在遥远的居鲁士和科斯蒂亚前线。
勃兰登堡,这座饱经战火摧残依旧屹立不倒的雄城,当乐毅和腓特烈二世接到来自帝国的紧急军情时,两位久经沙场的统帅,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近乎绝望的神情。
“阳平关……丢了……”腓特烈二世,这位以钢铁意志着称的大公,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扶着残破的城墙,望着城外依旧望不到边的敌营,虽然营帐内的主力早就换成了加洛林和皮亚斯特的叛军,声音低沉而疲惫,“我们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
乐毅深吸一口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公,局势危急。北郡失守,帝国本土门户大开,魔族兵锋可直指长安京。我们若是不退,有可能被魔族包饺子,后路即将被完全切断。”
继续固守,结局只能是全军覆没。唯一的生路,就是撤退,放弃这片他们浴血守护的土地,撤退到帝国尚能控制的区域——上河郡。
命令下达的那一刻,整个勃兰登堡,乃至整个居鲁士残存的土地上,弥漫开一种比战争更令人窒息的悲怆。
无数将士跪倒在地,以头抢地,痛哭失声。他们在这里流尽了鲜血,埋葬了袍泽,只为守护身后的家园。如今,却要亲手放弃它?
贵族们仓皇地收拾着行李,脸上写满了背井离乡的惶恐与不甘。平民百姓则陷入了更大的恐慌,谁都知道,留下的人,将面对魔族及其爪牙怎样残忍的报复。
最终,理智或者说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情感。
在乐毅和腓特烈二世等人的强力组织下,一场悲壮的大撤退开始了。能够带走的物资被尽可能装车,还能战斗的军队负责断后和掩护,大部分的贵族、残余的军队以及愿意跟随的民众,汇成一股绝望的人流,向着帝国上河郡的方向,开始了前途未卜的迁徙。
他们中的许多人,一步三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故土的方向,将那份刻骨的仇恨与思念,深深埋藏心底。
并非所有人都选择了离开。
一些年迈的贵族、伤残的士兵,以及不愿离开祖国的平民,自愿留了下来。他们将在沦陷的土地上,用生命进行注定无望的抵抗。
同样的场景,也发生在科斯蒂亚。
就在撤退的队伍尚未完全远离之时,魔族的鹰犬——加洛林和皮亚斯特的军队,便迫不及待地开进了已成空城的勃兰登堡,以及科斯蒂亚的城镇。
胜利者的狂欢,瞬间化作了魔鬼的盛宴。
尤其是加洛林和皮亚斯特这些人类叛徒军队,为了发泄久攻不下的怨气,更是为了在主子面前表功,开始了惨无人道的烧杀抢掠。
繁华的街市被付之一炬,古老的建筑被肆意破坏,来不及撤退的平民惨遭屠戮,妇女儿童沦为玩物……昔日富饶美丽的南加斯庭土地,顷刻间化作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哭喊声、狂笑声、建筑物的倒塌声交织在一起,谱写出一曲文明沦丧的悲歌。
当这些惨绝人寰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已经撤退到上河郡的乐毅、腓特烈二世和已从科斯蒂亚方向撤来吴起以及无数幸存者耳中时,巨大的悲痛瞬间转化为了冲天的怒火!
“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畜生!” 一名居鲁士贵族拔出佩剑,狠狠劈砍着身边的木桩,状若疯狂。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科斯蒂亚的士兵们红着眼睛,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加洛林……皮亚斯特……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腓特烈二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他望着南方故土的方向,立下了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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