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尖闪烁间,试图组织抵抗的魔族军官、惊慌失措的加洛林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麦草般纷纷倒地。
他一人一骑,便似锋矢的尖端,所向披靡,引领着钢铁洪流疯狂向前凿进!
主帅身先士卒,将士们又怎么会不用命?
北晋的铁骑本就悍勇无匹,此刻更是将连日奔袭的疲惫与对魔族的刻骨仇恨,尽数化作了焚毁一切的战斗意志!
他们紧跟着炎思衡和高孝伏打开的通道,在防线内部纵横驰骋,分割、包围、碾碎一切敢于集结的抵抗力量!
堡垒与堡垒之间的联系被迅速切断,烽燧燃起的警报烽火在混乱中显得徒劳而可笑。
瓦罗苦心经营的指挥体系,在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打击下,瞬间土崩瓦解!
许多堡垒的守军甚至还没弄明白攻击来自何方,就被从侧翼或后方突入的北晋骑兵冲垮,投降与溃逃成了唯一的选择。
兵败,如山崩!
瓦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防线如同被洪水冲击的沙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他试图收拢部队,组织反击,但命令根本无法有效传达。
他的眼眸中充满了惊骇、愤怒与难以置信,声音嘶哑地咆哮:“炎思衡!他怎么会在这里?!”急怒攻心之下,一口腥甜的血液猛地喷出,身形摇摇欲坠。
“元帅!大势已去!快走!退往后方,与皮洛士将军汇合方为上策!”图尔维尔面色惨白,死死拉住瓦罗的马缰,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
瓦罗看着眼前一片尸横遍野的惨状,看着那面代表神族权威的旗帜在混乱中倒下,无边的屈辱和绝望将他吞噬。
他苦心经营的防线,在炎思衡这记超出常理的闪电奔袭下,竟如此不堪一击!
“走……!”瓦罗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几乎昏死过去。
图尔维尔如蒙大赦,立刻指挥亲卫队簇拥着瓦罗,不顾一切地杀开一条血路,向着加洛林城方向仓皇逃窜。
主帅遁逃,成为了压垮洛塞尔防线守军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
残余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哭嚎声、求饶声此起彼伏,黑色的北晋骑兵如同驱赶羊群般追杀着溃兵。
朝阳终于完全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金色的光芒普照大地,也无情地照亮了洛塞尔防线上遍布的残骸,燃烧的营帐以及那面被北晋士兵踩在脚下的魔族将旗。
炎思衡勒住战马,立于一片狼藉的战场中央,微微喘息。
连续的高强度奔袭与激战,即便强悍如他,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长枪斜指地面,枪缨已被魔血浸染得沉甸甸绿油油。
但他深邃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更盛。
战略冒险的成功,带来的是一种掌控战局的快意。
“迅速清点战果,补充箭矢,救治我军伤员。重伤的魔族……给他们一个痛快。”炎思衡的声音带着激战后的沙哑,却依旧稳定,“全军就地休整半个小时,进食饮水,喂饱战马。”
随后,他目光再次投向南方,语气斩钉截铁:
“半个小时后,目标——瓦罗和他的残军!我们要在他和皮洛士汇合前,尽可能歼灭这支军队!”
“遵命!”麾下将士,尤其是浑身浴血却亢奋异常的高孝伏,轰然应诺。
看着玄甲染血的年轻统帅,所有人眼中都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敬。
以两万孤骑,一日夜奔袭,摧垮数万敌军苦心经营的坚固防线,如此魄力,如此战果,堪称神话!
然而,就在炎思衡于洛塞尔取得辉煌大捷,准备马不停蹄地扩大战果,一场远比他想象中更致命的危机,已经悄然笼罩了他至关重要的后方根基——伊特鲁,以及那座连接魔族本土与加斯庭的战略咽喉——圣马丁要塞。
圣马丁要塞。
它静静地矗立在洛克山脉最关键的隘口,如同一位饱经风霜的巨人,默默注视着前方那片被称为“血泣荒原”的缓冲地带。
要塞的城墙,并非帝国镇魔关那种棱角分明的巨大花岗岩结构,而是带着几分加斯庭古典建筑的优雅与厚重。
巨大的白色石砖历经数百年风雨侵蚀,呈现出斑驳的灰黄色,上面布满了刀劈斧凿和火焰灼烧的痕迹,每一道伤疤,都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
这座要塞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近五百年前。
那时,辉煌的盛世王朝在魔族“荣耀远征””的铁蹄下轰然崩塌,大陆陷入百年分裂与黑暗。
西加斯庭平原沦陷,魔族兵锋直指中央大陆腹地。
残存的人类势力,在付出了无数牺牲,勉强将魔族主力阻滞于洛克山脉以西后,痛定思痛。
由当时位于东加斯庭区域的七大公国——盎格鲁、居鲁士、伊特鲁、加洛林、皮亚斯特、科斯蒂亚与阿尔萨斯——共同出资出力,倾尽数代人之心血,在洛克山脉这处最关键、也是最狭窄的隘口,修建了这座堪称人类世界西方壁垒的圣马丁要塞。
它与帝国在东方修建的镇魔关,一东一西,如同两把巨大的铁锁,死死扼住了魔族通向中央大陆富饶腹地的咽喉,守护了人类世界数百年的相对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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