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灯火通明,司镜转身就看到了拉他进来的人。
“谷晖?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
把他拉进房间的人正是谷晖,扔枪给梅颂雪的人也是他。
司镜转头一看,果然燕弛架子上的枪少了很多。
暴动刚刚开始的时候,燕弛和楼逝水就已经带着这些枪出去了。
谷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只是受了点轻伤。
他上上下下将司镜仔细看了一遍,看他没事才放了心:
“我、我没事,梅老大说要去救你,让我在这里接、接应,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
谷晖一边说着,一边给司镜倒了杯温水。
“谢谢。”司镜心有余悸地接过水杯,坐在沙发上,目光飘忽地看向窗外,视线却完全没有聚焦。
谷晖出现在102就说明,燕弛他们和梅颂雪联手了。
外面乱成一团,喊声震天,夹杂着不时响起的枪声。
可惜这个房间根本看不到广场,司镜只能紧张地握着杯子,机械式地一口口喝着水。
谷晖坐在了他旁边,小声安慰:“别、别担心了,他们都很厉害的,不、不会有事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谷晖脸上的紧张和担忧比司镜还重。
他本来就胆小,这段时间以来,也是有了梅颂雪的撑腰,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
如果这次暴动成功的话,对于他和司镜这种没有什么自保能力的人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
他自己的话也就算了,在监狱里常年遭受那种待遇已经习惯了。
但是他不想让司镜遭受这些,司镜是这么久以来唯一拿他当朋友的人。
看朋友受苦比他自己受苦还要痛苦。
司镜转头,拍拍他瘦削的肩膀:“嗯……不会有事的。”
枪声和喊叫声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期间司镜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杯水。
他只知道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心里的害怕与慌乱。
他现在只能期望时韫他们作为这个小世界的关键人物,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可是他的到来已经改变了原来的很多剧情,一切都变得无法预料了。
又过了十分钟,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连雨声都停了,静得连檐上滴水的声音都听得见。
“好像……结束了?”谷晖竖起耳朵听着,慢慢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紧张地朝着门口张望。
司镜的心情并没有舒缓一点,他将杯子放下,不确定地看向窗外已经放晴的天色:
“结束了……吧?”
门外传来沉闷的脚步声,在102的门口停下了。
司镜整个人僵住,睫毛倏然抖快了几分,生怕待会冲进来的人是暴动的囚犯。
“别、别怕小镜,我去看一眼。”
谷晖像只迅捷的灵缇般几步窜到了门口,警惕地从猫眼向外看去。
司镜也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外面好像只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话音刚落,“咔哒”一声,门被拉开了。
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从门外飘进屋子,带着冷肃的杀气。
门边的谷晖连人都没看清,就像只受惊的松鼠般弹开,退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
司镜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注视着门外的人。
肌理分明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身体,猩红的血迹从肩头顺着胸肌淌下,流过那条邪肆黑蟒的毒牙。
司镜几乎被冻结的血液又重新流动了起来。
是楼逝水,还好……不是他想象的最糟糕的情况。
谷晖被楼逝水身上的那股杀气吓到了,缩着身子,尽力减弱着自己的存在感,假装自己是空气。
“……没事就好。”司镜向前迈了一小步,慢慢地眨了下眼。
楼逝水没死,伤也不重,他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
再次看见眼前的青年时,楼逝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无论梅颂雪跟他说过多少遍司镜没事,都不如他亲眼见到他的这一个瞬间。
“小镜,你没事就好。”
司镜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答他:“没事,我没事……”
谷晖不敢贸然出去查看外面的情况,但是又很担心梅颂雪,还好司镜帮他问了出来。
“他们怎么样了?”
楼逝水道:“他们没事,在阶梯广场。”
司镜点点头,声音温软:“既然事情解决了,我出去看看他们吧?”
楼逝水没有拒绝:“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
“不用了。”司镜摇摇头,他实在是太想亲眼确定他们的安全了,“就这样过去吧。”
楼逝水:“那好,我带你过去看。”
司镜跟着楼逝水走了出去,谷晖听见梅颂雪没事,终于放心了,悄悄地跟上了两人。
一层的走廊上横陈着几具尸体,越往前走就越多,血迹向前蔓延着。
司镜的脸色渐渐变白,脚步也慢了下来,小心地躲避着地上的尸体。
前方的尸体越来越多,尤其是广场上,几乎可以称作是血流成河。
帕斯卡几乎四分之一的人都死了,扭曲的四肢和失去光泽的眼珠浸在水坑里,构成了诡异怪诞的血腥美学。
那场滂沱的大雨冲刷着所有的罪恶和肮脏,水流欢快地将猩红的血迹送进大海。
在鲜血和生命的淘洗下,帕斯卡又一次迎来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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