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你倒有胆子来!” 紫袍老者的声音从阵眼旁炸响,他身边站着个黑袍人,青铜鬼面具遮住半张脸,面具眼窝嵌着黑玛瑙,映出的景象全是扭曲的黑气。黑袍人周身的瘴气凝成实质铠甲,每动一下,铠甲就发出 “咯吱” 的骨响,气息比紫袍老者强了数倍,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冻得发颤。
“玄夜?” 林砚握紧青云剑,剑尖指向黑袍人,“清玄的记忆里,你的气息与他分毫不差。”
黑袍人抬手摘下面具,露出张苍白如纸的脸 —— 左眼角一道疤痕从眉骨划到颧骨,正是当年被清玄一剑所伤的旧痕。他冷笑一声,指尖夹着块黑玉佩从玉盒里取出,玉佩上缠着浓黑的瘴气,与林砚的青玉佩一邪一正,气息却隐隐呼应:“清玄那个蠢货,到死都以为我争的是宗门之位。其实我要的,是两块云髓佩合璧后的‘青云本源’—— 有了它,我就能脱离轮回,长生不死!”
“用万千修士的灵气与性命换长生?” 林砚怒喝,灵气顺着青云剑涌到剑尖,剑身上的 “青云” 二字亮得晃眼,“今日我便毁了你这邪阵,替青云宗上下,讨回千年血债!”
“就凭你个炼气后期的毛头小子?” 玄夜嗤笑,将黑玉佩按在黑柱顶端,“玄阴大阵,起!”
“嗡 ——” 黑色光罩瞬间暴涨,无数鬼手从罩中伸出来,指甲泛着毒光,如潮水般扑向林砚。紫袍老者也跟着动手,噬魂骷髅喷出浓黑的 “腐灵瘴”,瘴气裹着尸臭,与鬼手夹击而来,连周围的石头都被瘴气染成了黑色。
林砚没有退。他将青云剑举过头顶,心口的青玉佩爆发出耀眼金光:“青云禁地十二玉柱,借我剑气!” 远处青云禁地的方向传来十二道清越剑鸣,淡青色的剑气顺着风势飞来,缠在青云剑上,剑身的金光瞬间盛了数倍,连周围的黑气都被逼退三尺。
“青云三式?流云破邪!” 林砚挥剑而下,淡青色的剑气如瀑布垂落,所过之处,鬼手瞬间化作青烟,腐灵瘴也被劈成两半,散在空气中的瘴气还没落地,就被剑气里的灵气净化成了清甜的雾。紫袍老者被剑气余波扫中,踉跄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黑血:“不可能…… 你不过炼气后期,怎么能引动禁地剑气?”
玄夜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抬手往黑柱里注入更多灵气,光罩上的鬼手突然变大,指甲长到半尺,还带着刺耳的鬼哭:“就算你能破些小术,也破不了我的大阵!阵眼有‘本源瘴气’守护,你靠近一步,就会被吸噬灵气!”
林砚没理会他的威胁 —— 他能清晰感觉到,青玉佩与黑玉佩的共鸣越来越强,两道气息像两条缠斗的灵蛇,在空中织出无形的线,牵引着他往阵眼走。“玄夜,你研究了千年,却连玉佩的真正用途都没弄懂。” 林砚一边挥剑斩碎扑来的鬼手,一边往阵眼挪,“清玄的记忆告诉我,云髓佩合璧,是为了净化邪源,而非滋养私欲!”
“胡说!” 玄夜怒吼,抬手凝聚出柄黑剑,剑身上缠着数只小鬼,剑气裹着冰寒,直刺林砚心口,“我寻了千年的本源,岂容你诋毁!今日便杀了你,夺了你的玉佩!”
黑剑带着浓郁的瘴气袭来,林砚侧身避开,青云剑与黑剑 “铮” 地相撞。灵气与瘴气在空中炸开,淡青与玄黑的光浪震得周围修士东倒西歪。林砚只觉手臂发麻,丹田的灵气晃了晃 —— 玄夜的修为竟已到筑基中期,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大境界,若不是有青云剑与禁地剑气加持,这一剑就能震碎他的经脉。
“炼气后期,能接我一剑,算你有点本事。” 玄夜冷笑,黑剑再次刺来,这次的剑气更浓,剑身上的小鬼还发出尖啸,震得林砚耳中嗡嗡作响,“但接下来,我看你怎么挡!”
林砚咬紧牙关,心口的青玉佩突然爆发出更强的金光,一道淡青光盾挡在他身前。黑剑刺在光盾上,发出 “滋啦” 的刺耳声响,瘴气被光盾净化,却像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光盾的光芒也越来越暗。他知道,硬拼撑不了多久,必须尽快靠近阵眼,借两块玉佩的共鸣破阵。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冽的钟声 —— 是青云殿白玉璧发出的共鸣!钟声裹着千年灵气,顺着风势落在林砚身上,丹田的灵气瞬间补满,青云剑的剑气也暴涨数倍。十二根盘龙玉柱的剑气再次飞来,缠在剑身上,竟在剑尖凝成了小小的青云虚影。
“青云宗的传承,从来不是靠一人守护。” 林砚眼中闪过坚定,他握紧青云剑,顺着剑气的推力往阵眼冲,“玄夜,千年的劫数,今日该了结了!”
玄夜见状,立刻挡在阵眼前,黑剑凝聚出漫天剑影,每道剑影都裹着鬼手:“想碰阵眼?先踏过我的尸体!”
两人的剑再次相撞,灵气与瘴气在主峰上空炸开,淡青与玄黑的光芒交织,似在撕扯千年的恩怨。林砚虽修为不及玄夜,却凭着青云剑的本源剑气、禁地玉柱的加持,还有那颗不愿让道统断绝的剑心,硬生生与玄夜打成了平手。
而阵眼处的两块云髓佩,正随着两人的打斗不断共鸣 —— 青玉佩的金光与黑玉佩的黑气缠得越来越紧,每一次碰撞都溅出细碎的灵光,落在黑柱上,让柱身的鬼纹暗一分。林砚能感觉到,玉佩里藏着的青云本源,正等着被唤醒 —— 或许,当他真正放下 “复仇” 的执念,以 “守道” 之心催动剑典时,两块玉佩才能真正合璧,彻底净化这千年邪源。
天目山的风裹着黑气与灵气,在主峰上空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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