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平坐在桌边,手放在金属盒旁。紫光从符囊缝隙里透出来,照在墙上,映出一道细长的影子。他没有动,呼吸平稳,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厅里的混乱还在继续。广播断断续续地响着,声音被电流干扰得听不真切。撤离指令一遍遍重复,人群的脚步声在走廊上来回穿行。有人喊着编号,有人在拉扯设备,但这些声音离他越来越远。
他关了门,上了锁,房间安静下来。只有星域投影仪还在运作,墙角的小型终端屏幕不断刷新着数据。红点越来越多,原本稳定的星域图已经乱成一片。那些标记为失联的区域正在扩大,像墨汁滴进水里一样蔓延开来。
他低头看玉牌。背面的文字颜色更深了,几乎成了黑色。【可调用区域防御系统】这行字不再跳动,而是稳稳地亮着,像是在等待命令。他把玉牌翻过去,正面的红线消失了,但热度没退,贴在掌心发烫。
储物袋里的密钥晶体又震了一下。这次震动比之前清晰,带着节奏,像是某种回应。他闭上眼,用神识去感应。那股牵引力还在,来自星域深处,方向明确。他知道那个位置——星域十一号,第七密钥原始信号源所在。
他睁开眼,手指轻敲桌面。消息已经发出。三百二十七名“星际守护”称号持有者收到了他的群发信息。他没有说太多,只说了两句话:我知道第七密钥的真相。若想阻止接下来的毁灭,来找我。
时间还剩半个时辰。
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联盟体系庞大,称号获得者分散各处,有些人可能正在执行任务,有些人可能根本不信这种临时召集。但他必须试。单靠联盟撑不住这场劫难。中枢系统已经被异常指令入侵,防御网络瘫痪,战舰无法调动。真正的威胁不是失控的能量暴走,而是背后那只操控一切的手。
他想起地下通道入口的蛇形环形标志。那不是海盗留下的。赤鳞只是复制了晶片,而真正的钥匙,一直藏在更深处。现在,它开始回应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一次不是路过,而是停在了门口。
他抬头,盯着房门。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几秒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一声,像是被外部权限打开。他立刻伸手按住金属盒,指节收紧。
门缓缓推开。
一个身穿灰蓝色制服的人站在门口,肩章上有三道银线,代表高级执事身份。他手里拿着通讯器,脸色紧绷。
“张继平。”他开口,“我是主站调度组的联络员。刚收到你的消息。”
张继平没起身:“你说。”
“你发的内容太模糊。总部要求你立即说明‘第七密钥’是什么,以及你掌握的信息来源。”
“我不向中层汇报。”张继平看着他,“我只对‘星际守护’称号持有者说话。你是吗?”
那人顿了一下:“我不是。”
“那就请离开。”他说,“门自己会锁上。”
对方眉头皱起:“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接近违规了吗?私自召集、封锁通讯频道、拒绝配合审查——”
“我做的事,责任我担。”张继平打断他,“你要么进来当一个响应者,要么出去当一个传话的。选一个。”
那人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后退一步,抬手在通讯器上操作了一下。门关上前,他低声说:“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有资格的人。”
门锁落定。房间里再次安静。
张继平松开手,掌心有浅浅的压痕。他重新看向终端屏幕。星域图上的红点又多了三个。一颗位于外围的观测站彻底失联,信号直接中断。另一颗行星的大气层出现撕裂痕迹,生命读数归零。
他把金属盒打开一点,让紫光完全洒出来。晶片的光芒比刚才更强,符囊表面浮现出细微的纹路,像是活的一样缓缓流动。他伸手触碰,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麻感,像是电流穿过皮肤。
又过了十分钟。
这次是两个人来了。
门被敲了三下,节奏稳定。他走过去,通过识别阵法看到门外的身影。两人都是男性,穿着不同制式的战斗服,胸口有相同的徽记——银色圆环环绕七星,那是“星际守护”的私人标识。
他开了门。
左边那人先开口:“我们收到了消息。”
右边那人补充:“想知道真相。”
张继平点头,请他们进来。两人进门后都看了看桌上的金属盒,目光落在紫光上。
“这就是你说的第七密钥?”左边那人问。
“是复制品。”张继平说,“但它在回应真正的源头。”
“什么源头?”
“毁灭的起点。”他说,“星域十一号深处,有一个东西正在苏醒。它通过密钥连接所有持有者,试图打开通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异常?比如神识波动、体内灵力紊乱、或者梦境里出现相同的画面?”
两人对视一眼。
右边那人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有一扇门,门上有七个孔。其中一个亮了,就是我胸口的徽记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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