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她收回手,转身去洗碗,水流哗哗响,把我的心搅得七零八落。
“好!”
我赶紧应着,怕再待下去,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
我心情复杂的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下,就提着行李下了楼。
娜姐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很乱。
我脚步停了停,想起昨晚睡不着写给德林的信来。
把信封递给娜姐时,她正站在“好运来”的招牌下发愣。
阳光漫过她的肩头,把那截露在外面的手腕照得发白。
“娜姐,德林要是来问,就把这个给他。”
我把信封往她手里塞,指尖触到她掌心,暖暖的。
娜姐捏着信封看了看,没问里面写了啥,只抬头瞅我:“真不跟他告个别?”
“不了。”我往后退了半步,背包带勒得肩膀生疼。
“他那性子,知道了准得跟我吵,说我瞎折腾。”
德林的胳膊还没好利索,我要是跟他说要去广州城里闯,他准得跳起来。
娜姐把信封放到吧台后的抽屉里,拍了拍:“放心吧,我给他。到了那边……实在不行就回来,我店里也需要个人手……。”
“知道了。”我转身往巷口走,没敢回头。
背后传来她的声音,带着点湖南口音的尾调:“路上看好东西。”
出门时,天已经大亮了。
巷子里的早点摊冒着热气,穿工衣的人骑着电动车匆匆而过,车铃叮铃铃响。
娜姐站在店门口,还是那袭白衣,风吹得她头发飘起来。
“路上小心!”
她朝我挥手,阳光落在她眼里,亮得像撒了把碎金。
“娜姐也保重!”我转过身,不敢再回头。
直到拐过街角,看不见“好运来”的招牌了,才靠在墙上喘气。
包里的苹果硌着腰,像她刚才理我衣领时的温度,烫得人想落泪。
其实,哪有什么机会?
迪克公司的流水线磨人,城中村的日子闷人,可真让我下定决心走的,是昨晚她哼着小调时,我心里那点不敢说的念想。
她是好人,是该被好好疼的人,我不能赖在这儿,用那点莫名的情愫给她添乱。
长途汽车晃晃悠悠地开起来时,我掀开窗帘往后看。
城中村的屋顶渐渐变小,像被风吹散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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