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时。
路过园中一处还尚在修葺的工地,几许杂乱声音传入耳中。
陈安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丛木掩映中,有一管事道人正趾高气扬的指着一群人喝骂。
而那些被骂之人的身影里,竟有一道似有几分熟悉。
不是旁人。
正是当初不知是用了何种方法,窃取了自己一篇诗文,进而成了金坛郎的那位东观同僚——
孙广益!
可此时的他,哪有旁人带着羡艳叙说话语里的那番意气风发?
身着一身灰扑扑的杂役道袍,正同群苦力一道搬运着块巨大的太湖奇石。
满头大汗,形容狼狈。
孙广益似也冥冥中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头望来。
当其视线落在钱公公身旁,那道明明容貌没什么变化,但浑身气质大为转变的身影时。
顿时满心诧异,愣在了原地。
可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身旁的管事道人便是一脚狠狠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怒声喝骂:
“看什么看!那等身份的贵人,也是你这等欺君罪官能够高攀的?”
“还不赶紧给道爷我干活!若是误了工期,小心你的皮!”
孙广益被踹得一个踉跄。
也不敢再观望,只得低下头继续埋首在繁重的劳作当中。
然而心头里,却是泛起一阵阵悔恨、不甘、嫉妒。
“他...凭什么?”
然而,现在也无人来回答。
陈安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收了回来。
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钱公公在一旁察言观色,试探着问道:
“先生可是认识此人?”
陈安摇了摇头,语气平淡。
“萍水相逢罢了,不值一提。”
......
安竹山庄,暖房。
床榻之上,祖母略显急促的呼吸平稳。
一直皱着不松的眉头也渐渐松开,整个人沉沉睡去。
床边,陈安收回搭在她腕上的手指。
转头迎着一旁舅母眼中满是关切、焦急的目光,温声劝慰:
“您放心,祖母没什么大事。”
“许是昨日上元佳节,与二郎他们在外面游玩时不慎着了凉,染了些风寒。”
“过后等严兄在城里请的大夫到了,让他开上一副驱寒温养的方子,静养上几天,便无事了。”
探手帮折腾了一夜,眼下终于安稳睡着的祖母掖了掖被角,陈安缓缓站起身。
昨天上元,汴梁城中一夜繁华。
想着祖母一行人来了自家这庄子里也有些时日,却一直没什么外出的机会。
陈安便趁着上元佳节,特意安排四喜驾着牛车,带她们在汴梁城里好生游玩了一番。
回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
可到了半夜的时候,祖母便有些身子发寒、头晕目眩的症状。
一直挨到早晨,汴梁城门大开。
同样忧心了一夜的严华方才匆匆赶去城中,说是要去请个相熟的大夫回来。
而在他离开不久之后,恰好陈安从艮岳回返。
便说自己也和师父学了些岐黄之术,可以先帮祖母瞧瞧。
说是如此说。
表面上,他也看似在装模作样的为祖母诊脉。
只不过暗地里却是将自己体内体内尽数转换为【大黄庭气】的真气,悄然渡入了祖母的体内。
大黄庭真气温和,如一汪清泉。
循着经脉,在陈安心神引导下游走周身,很快找到了那股郁结在脏腑之间的阴冷寒气。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消融一空。
正如神通中所言一般,温养肺腑、延年益寿。
除了对自家本身之外,对于旁人亦有所作用。
寻常人得了,少说也要卧床几日的风寒。
在陈安的大黄庭真气面前,就像冰雪遇到烈阳。
而且他还能察觉到,在被自己的真气温养一圈后。
祖母体内原本稍有些衰败的生机,正在这股真气的润养之下,重新焕发出活力。
“或许,日后可以时常为祖母号脉按摩,让她老人家延年益寿。”
心头思绪闪过。
“安哥儿,你这一趟出门,本事着实见涨了不少。”
身旁的舅母帮着将冷了的水盆端走。
视线看着陈安,语气满是感慨。
“又是置办庄子,又是结交贵人,现在连这医家的手段都会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却是让你舅母我着实是有些看不懂了。”
陈安闻言一笑,顺手帮她推开门,往外走。
“我无论怎么变,却也终究还是那个陈安,更也是您的外甥,变不了的。”
转身将房门合拢,轻声道:
“让祖母好生静养,若无要事的话,莫要轻易打扰。”
“生了什么事便叫四喜来唤我,这几日我都会待在庄子里。”
出了门。
叮嘱四喜等严华领着大夫回来,让他开上一副温养、安身的方子。
陈安便独自一人,朝庄子里最深处的那间丹房走去。
......
几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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