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略一沉吟,对三人道:“你们先去内务殿办理手续,我随后便到。”
跟随执事,陆晨离开了星辰殿,乘坐上一只悬浮的玉碟,向着学院深处一座看起来颇为荒凉、灵气也相对稀薄的山峰飞去。
峰顶,只有几间简单的石屋。黑袍墨长老正负手立于崖边,眺望着远方云海。
“弟子陆晨,见过墨长老。”陆晨上前,恭敬行礼。他能感觉到,这位墨长老气息内敛,但绝对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强者。
墨长老转过身,那张古板严肃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他打量着陆晨,目光锐利仿佛要将他看透。
“你在小乾坤界,动用了规则之力?”墨长老开门见山。
陆晨心中微凛,知道瞒不过这等强者,坦然承认:“是,弟子侥幸有所感悟。”
“侥幸?”墨长老哼了一声,“引导规则乱流,偏转其轨迹,这可不是一句侥幸能解释的。你可知,自千年前那场变故后,我寂灭峰一脉,已多久未出过能在筑基期便如此清晰地感知并干涉规则的弟子了?”
陆晨沉默,关于寂灭峰的衰落,他有所耳闻,但具体缘由并不清楚。
墨长老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追忆与痛惜:“我寂灭峰,主修的便是《万寂混沌诀》,其核心,并非毁灭,而是归于混沌,掌控规则!鼎盛时期,我寂灭峰弟子,同阶战力冠绝全院,乃乾坤学院真正的擎天之柱!”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激昂,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惜……千年前,峰主连同数位顶尖真传弟子,为镇压一场波及诸天的大劫,深入混沌禁区,最终……尽数陨落。核心传承《万寂混沌诀》上部虽在,但至关重要的、指引如何梳理构建自身规则脉络的《混沌规则图录》下部,以及峰主随身携带的镇峰之宝‘混沌星核’,皆遗失在禁区之中。”
“自那以后,我寂灭峰传承残缺,后继弟子难以真正入门,纵有天才,亦因无《规则图录》指引,强行修炼上部功法,要么进展缓慢,要么……被混乱的规则之力反噬,身死道消。寂灭峰,也因此日渐凋零。”
陆晨心中震动,他终于明白,为何寂灭峰会沦为最弱一脉,为何那《万寂混沌诀》总纲如此晦涩艰难。原来竟是传承残缺!
墨长老目光灼灼地看向陆晨:“但你不同!你虽未得《规则图录》传承,却凭借自身,硬生生在筑基期梳理出了自身的规则脉络雏形!虽然粗糙,但方向是对的!这简直是……奇迹!”
他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陆晨,你天生就该入我寂灭峰!唯有我寂灭峰的《万寂混沌诀》,才能将你这份对规则的感知与掌控力,发挥到极致!虽然传承不全,前路艰险,但你是千年来,我寂灭峰重现辉煌的……最大希望!”
陆晨能感受到墨长老话语中的殷切期望与沉重托付。他回想起自己参悟《万寂混沌诀》总纲时的那种契合感,以及在小乾坤界中运用规则之力时的得心应手。
前路艰险?他从不畏惧。传承残缺?他有“规则视野”这门似乎能洞悉本源的天赋!
寂灭峰,或许资源匮乏,或许人丁稀少,但这里,有最适合他的道!
陆晨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他对着墨长老,深深一拜:
“弟子陆晨,愿入寂灭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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