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搬过来还没住满一个星期,就接到了一个紧急的卧底任务,风风火火地走了。
她走得匆忙,天还没亮透,一边扣着外套的扣子,一边胡乱揉了揉狄安娜那头睡得像个金色蒲公英似的炸毛,含含糊糊扔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啊,少惹点祸,听见没?”,便消失在门外。
至于归期?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
狄安娜的早晨,是被窗外新艾利都河上那准时响起的、闷声闷气的航运汽笛给硬生生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儿睡着了。头发乱成一团,左边脸颊上还清晰印着抱枕布料凹凸不平的纹路。
阳光从窗缝里挤进来,恰好打在还没完全归置好的客厅里。墙角堆着几个没拆封的纸箱,旁边摞着鼠鼠临走前囤的各种口味能量棒——狄安娜撇了撇嘴,实在想不通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硬邦邦的,嚼起来费劲,也没多少味道的说。
她眯缝着还没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环顾了一圈。愣了几秒,这才想起——鼠鼠昨晚就没回来。
偌大的三层小楼,骤然间又只剩下狄安娜一个人。
墙壁是新刷的,白得有点晃眼;家具是崭新的,还带着点木材和油漆的味道;连从窗外吹进来的河风,都好像少了点熟悉的温度,带着股陌生的、凉飕飕的气息,嗯,好像变天了。
小时候总觉得世界特别小,小到只要两个人挤在一个被窝里,头碰头地讲些傻乎乎的悄悄话,就满满当当地足够了。
后来鼠鼠离开,她也自己过了挺长一段时间,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毕竟,从小到大,好像也没什么人能长久地陪着她一起疯。
可真当那股静寂一点点渗进房间,连呼吸声都显得突兀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身边有个人存在着,哪怕那人只是在隔壁房间睡觉、或者瘫在沙发上嚼能量棒,那种感觉,是会在不知不觉间让人上瘾的。
头两天,她还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兴致勃勃地把每个房间又擦了一遍,把鼠鼠没来得及拆的箱子按大小个儿重新归拢好,甚至还给窗台上的几盆绿萝浇了水。
可是到了第三天,那种熟悉的、令人心慌的寂静便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
于是,第三天早上,狄安娜盯着天花板发了十分钟的呆之后,猛地坐了起来——不行,她要找点“热闹”回来。
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套上外套就出了门,直奔星见家名下那座位于城郊的疗养山庄。
当初从废墟里救下来的那十个女孩,伤势轻的几个恢复得很快,早就能活蹦乱跳了,只剩下伤得最重的几个,还在那里做着最后的康复治疗。
狄安娜找到犬尾草,也没多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反正她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接她们过去一起住,彼此有个照应,这也是当初她和月妈妈说过的。
星见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半天时间就将十个女孩给搬到了狄安娜的小洋楼里。
这十个女孩里,有两个给狄安娜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一个是崔姬。
狄安娜永远记得在废墟初见她时的样子——被沉重的金属架压着,浑身是血,右眼成了一个黑洞,却硬是撑着一口气,直到确认自己的几个姐妹都得到救治后,才头一歪,彻底陷入深度昏迷。
她也是所有人中受伤最重的。双手双脚骨骼完全碎裂,更麻烦的是,在空洞高烈度区域暴露过久,伤口边缘出现了严重的以太侵蚀。
连星见家最好的治疗师犬尾草都束手无策,最终为了避免侵蚀扩散危及生命,只能选择截肢。
命是保住了,却永远失去了四肢和右眼。
此刻,崔姬安静地坐在客厅窗边一张特制的轮椅上,脸色仍旧苍白,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药味。
她的双手位置现在是两只替代的义肢,但那双仅剩的左眼,却依然亮得惊人,她的视线总是很忙碌,来回追着那几个在房间里走动、收拾东西的姐妹们,无声地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另一个让狄安娜印象深刻的,是惜怜。
原因嘛,恰恰和崔姬相反。她并非因为伤势惨烈而被记住,反倒是因为她是所有女孩中受伤最轻的一个,在犬尾草的治疗下,没几天就能下地帮忙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了。
据犬尾草推测,她可能是这几个人中基础战力评估最低的一个,或许正因如此,她才能这么快康复。
自打搬进这小楼,惜怜就对厨房里的事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狄安娜看她喜欢,也就由着她去捣鼓。
惜怜也真有几分天赋,学会的点心花样越来越多。有时是蒸得松软的、点缀着果干的米糕,有时是裹着豆沙馅、捏成小动物形状的包子,手艺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娴熟,越来越精巧。
狄安娜嘛,自然就成了这些“实验成果”最直接、也最幸福的受益者。经常能在茶几上、书桌角落、甚至窗台边,发现一小碟精心摆放、造型可爱的点心,旁边有时还会配上一小杯清茶,美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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