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偏殿的药材柜前,许月正逐一对药材进行清点,指尖划过丹参、当归、枸杞等常用药材的包装,神色愈发凝重。余晚星已前往御书房禀报砂仁失踪之事,临行前特意叮嘱她仔细核查所有药材,切勿遗漏任何异常。
“许姑娘,所有药材都清点完了,除了砂仁少了一小包,其他药材的数量都对得上,而且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宫女在一旁轻声说道。
许月点点头,目光落在空了一截的砂仁罐上。这包砂仁分量不多,仅够一两剂汤药的用量,单独偷走似乎并无太大意义。可结合之前早膳中出现的寒水石粉末,此事绝不可能是巧合。幕后之人显然是冲着太后的汤药而来,只是这次为何偏偏偷走砂仁?
她正思忖间,余晚星已从御书房返回,身后跟着两名禁军侍卫。“皇上已下令,即日起加强慈宁宫守卫,尤其是偏殿药材库,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余晚星走到药材柜前,仔细查看了砂仁罐的封口,“罐口的封条完好无损,看来是熟人作案,且对偏殿的情况十分熟悉。”
许月心中一动:“娘,会不会是宫中有身份的人指使的?毕竟能自由出入偏殿,又了解药材存放位置的人并不多。”
余晚星沉吟片刻:“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不打乱‘三期调理’的节奏,太后的清邪期已进入尾声,绝不能因琐事影响治疗。”她转头对宫女道,“去取新的砂仁来,按原计划配药。从今日起,药材库由你二人轮流值守,寸步不离。”
宫女应声而去。许月看着母亲镇定的神色,心中的慌乱渐渐平复。她知道,越是危急时刻,越要沉住气,只有确保治疗顺利推进,才能让幕后之人无机可乘。
当日的汤药依旧按“清邪期”方案熬制,许月全程守在药炉旁,从药材称量到灵泉水勾兑,再到文火慢熬,每一个环节都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余晚星则在一旁指导,时不时提醒她注意火候:“清邪汤的关键在于‘温而不燥’,火候太大容易让药材的有效成分流失,太小则药效不足,需保持微沸状态半个时辰方可。”
汤药熬成后,许月亲自端去内寝。太后正坐在窗边翻看佛经,阳光洒在她银白的鬓发上,竟透出几分祥和。“太后,该服汤药了。”许月轻声说道。
太后放下佛经,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随后笑道:“这几日的汤药喝着愈发温润,哀家现在不仅身子轻快,连胃口都好了许多,昨晚竟吃了小半碗米饭。”
余晚星上前诊脉,指尖下的脉象滑利流畅,沉涩之感已彻底消失,那股潜伏的寒邪终于被清除大半。“太后凤体日渐康愈,清邪期已初见成效。明日起,我们便进入养血期,重点滋养气血,修复受损的脏腑经络。”
太后闻言大喜:“全凭余妹妹安排,哀家相信你。”
次日清晨,余晚星便调整了药方。养血期的核心是益气养血,她选用黄芪五钱为主药,搭配当归四钱、白芍三钱、熟地三钱,又加入一钱川芎活血行气,避免熟地、白芍的滋腻之性阻碍脾胃运化。药引依旧是空间灵泉水,只是这次的用量比清邪期增加了一倍,以增强滋养之力。
“娘,为何养血期要多用灵泉水?”许月在一旁帮忙称量药材,好奇地问道。
“灵泉水不仅能引药入经,还能滋养脏腑、调和气血。”余晚星解释道,“太后长期寒凝血瘀,气血亏虚严重,单纯依靠药材的滋养见效较慢,灵泉水能加速气血循环,让药材的营养成分更快被身体吸收,事半功倍。”
许月恍然大悟,连忙将母亲的话记录在医书旁。她如今已养成随时记录的习惯,将余晚星的诊疗心得、药方配伍技巧一一记下,闲暇时便反复研读,医术日益精进。
养血期的汤药气味温润醇厚,没有清邪期的清冽,却多了几分滋养的厚重。太后服用后,面色渐渐泛起红晕,不再是之前的苍白,精神状态也愈发健旺。原本每日只能清醒三个时辰,如今已能清醒五六个时辰,甚至能在宫女的搀扶下,在慈宁宫的庭院中散步半个时辰。
这日午后,太后散步归来,兴致颇高,拉着余晚星与许月在廊下闲谈。“余妹妹,月丫头,你们看这庭院中的菊花,开得多好。”太后指着廊外的花圃,眼中满是笑意,“往年这个时候,哀家要么缠绵病榻,要么无心赏景,今年多亏了你们母女,才能好好欣赏这秋景。”
许月笑着说道:“太后凤体康愈,心情舒畅,自然觉得景致宜人。等再过几日,我们还能陪您去御花园赏菊呢。”
余晚星也笑道:“御花园的菊花确实名不虚传,太后到时可以多走走,既能愉悦心情,又能活动筋骨,对身体恢复大有裨益。”
正闲谈间,皇后带着几名宫女前来探望。见太后精神矍铄,皇后心中大喜:“母后,您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看来余夫人的调理卓有成效。”
太后拉着皇后的手,笑道:“是啊,多亏了余妹妹。你来得正好,哀家正想让你尝尝月丫头亲手做的莲子羹,味道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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