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眼里瞬间亮了,像解开了心结:“是呢!我特意在三楼砌了柴火炉,熬粥时得盯着火候,火太旺了会糊,太弱了米油熬不出来。”她顿了顿,又说,“明天开业,我准备煮免费的小米粥,让街坊们都来尝尝,要是大家觉得好,往后就常来。”
陈玄看着她眼里的光,忽然想起自己刚开茶肆时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盼着能有人喜欢自己煮的茶,盼着这小小的铺子能有烟火气。他笑了笑:“会的,大家肯定会喜欢。”
第二天清晨,朱楼食肆正式开业。没有鞭炮,没有锣鼓,只在门口摆了口大铜锅,锅里煮着滚烫的小米粥,朱成碧站在锅边,给每个来的人盛粥,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张婶来得最早,端着粥碗蹲在门口喝,一边喝一边夸:“朱娘子,你这粥熬得比我家的还香!”
街坊们渐渐多了,有人端着粥碗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有人走进一楼的老木桌旁,小声聊着天。陈玄也来了,他没进去,就站在巷口看着——朱成碧忙前忙后,却没半点慌乱,给客人添粥时会叮嘱“小心烫”,收碗时会问“要不要再盛一碗”,那模样,不像刚开业的东家,倒像已经在这里待了很多年。
朱成碧真正来找陈玄讨教食谱,是开业后的第三天。那天清晨,她提着个竹篮走进茶肆,篮子里装着块刚蒸好的桂花糕,布巾盖得严严实实。陈玄刚泡好一壶桃花茶,见她来,赶紧起身:“朱姑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想跟你讨个法子。”朱成碧把竹篮放在柜台上,揭开布巾,桂花糕的香气漫开来——糕体是浅黄的,上面撒着层碎桂花,看着就软。“我这几天总炖骨汤,用的是江南带来的老骨头,泡了三天去血水,用柴火锅炖了整整一个时辰,汤浓得能挂在勺上,可客人说喝着有点腻,我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解腻。”
她说话时,指尖轻轻碰了碰竹篮的边缘,带着点对食物的执着。陈玄看着她眼里的认真,转身从柜台下搬出个陶罐,揭开盖子,一股酸甜气扑面而来——罐子里装着腌好的金橘,颗颗饱满,裹着层薄薄的糖霜,还沾着点盐粒。
“试试这个。”陈玄捏起一颗递给朱成碧,“这金橘是三月初摘的,选的是带点酸的品种,先晒两天去水汽,再用粗盐腌半个月,最后裹上糖霜封进罐里。炖骨汤时丢两颗进去,酸能解腻,盐能衬鲜,还带着点果香,客人应该会喜欢。”
朱成碧接过金橘,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酸意先漫开,随后是淡淡的甜,最后舌尖留着点草木的清味,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吃!这个肯定能行!”她从袖里掏出张叠得整齐的纸,放在柜台上,纸上是娟秀的字迹,记着腌梅子的法子,边角还画了颗小小的梅子,“这是我用江南青梅腌的法子,埋在土里三个月,配茶配汤都好,换你的金橘方子,成吗?”
陈玄接过纸,指尖触到纸页的薄韧,纸上还留着点淡淡的墨香。他笑了笑:“姑娘客气了,不过是个腌菜的法子,哪用得着换。”
“要换的。”朱成碧认真地说,“食物的法子都是宝贝,得用心待。我阿娘以前总说,好的法子要跟懂食的人分享,这样才能让更多人尝到好味道。”
从那天起,两人便渐渐熟了。朱成碧常会来茶肆,有时带着刚做的点心,有时问些烹饪的小问题;陈玄也常会去朱楼,有时帮着磨豆浆,有时坐在三楼看朱成碧炖汤。
朱楼的豆浆是出了名的好。每天清晨,朱成碧都会在门口的石磨旁磨豆浆,黄豆是前一天泡好的,颗颗饱满,她推着磨盘慢慢转,豆浆的白浆顺着磨盘流进木桶里,带着股清甜的香气。陈玄有时会来帮忙,他力气大,推磨盘时比朱成碧快些,朱成碧就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小碗,时不时舀出点豆浆尝尝,说“再磨一会儿就好了,现在的浓度正好”。
有次磨完豆浆,朱成碧给陈玄盛了碗热的,还加了点糖桂花。豆浆入口顺滑,带着点桂花的香,陈玄喝着,忽然想起自己在混沌中见过的灵液,或是在其他世界尝过的奇珍饮品——那些东西虽带着磅礴的灵气,却都不如这碗凡间的豆浆暖。朱成碧坐在旁边,看着他喝,笑着说:“我阿娘以前磨豆浆,总说要磨三遍,第一遍的浆最浓,用来做豆腐脑;第二遍的做豆浆;第三遍的用来煮豆渣粥,一点都不浪费。”
陈玄听着,心里忽然有点软。他知道朱成碧是饕餮族,生来就有吞噬万物的本能,却偏偏执着于凡间的吃食,执着于“不浪费”,这份纯粹,比混沌里的灵韵、其他世界的奇珍都难得。
朱楼的生意越来越好,尤其是到了夏天,一楼的老木桌总是坐满客人,有人点一碗冰镇绿豆汤,有人要一盘酱骨头,还有人专门来喝朱成碧炖的骨汤——加了金橘的骨汤,果然不腻了,鲜气里带着点果香,成了朱楼的招牌。
有天傍晚,陈玄关了茶肆,往朱楼走。刚到巷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笑声——是张婶和几个街坊坐在朱楼门口的石阶上,手里端着碗绿豆汤,正跟朱成碧聊天。张婶见陈玄来,笑着喊:“陈店家,快来尝尝朱娘子做的绿豆汤,加了冰糖,甜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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