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碧率先伸出手,指尖带着点刚握过锅铲的薄茧,却很温暖,透着股实在的劲儿:“你好,常听陈店家提起你,说你是个踏实人,心里总装着百姓,还说你学东西很快,是个好徒弟。”
帝辛赶紧伸手回握,他的手比朱成碧大些,握着她的指尖,只觉得很暖。他想起刚才先生的窘迫,又想起街坊们的话,顺口就喊:“师娘好!”
“咳咳!”陈玄猛地咳嗽两声,伸手拍了下帝辛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带着点急,“别乱叫!阿朱还没……还没应呢!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他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连脖子都透着点红,手忙脚乱地摆头,差点碰倒旁边桌子上的醋瓶。
朱成碧愣了愣,随即笑出声,眼里满是笑意,连眼角的浅纹都透着暖。她收回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帝辛的手背,又很快收回,语气坦荡得像是在说寻常事:“你这孩子,倒会说话。不过先别急着叫师娘,我跟陈店家就是朋友——他常来我这儿喝汤,我也常去他那儿蹭桃花茶,没别的。陈店家是个好人,就是脸皮薄,你别逗他了。”
她说得直白,没半点扭捏,倒让陈玄心里有点发空。他原本以为,帝辛这么一闹,阿朱多少会有点脸红,没想到她竟全然没当回事,还笑着打圆场,只把两人的关系归为“朋友”。他暗自攥了攥手,又很快松开,强装镇定地说:“行了,别耽误时间,咱们走。再晚了,那地方就不好去了。”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指尖在身前轻轻画了个圈,动作很轻,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一圈清光瞬间散开,像水波似的,落在三人脚下。地面轻轻一颤,原本熟悉的巷景忽然像被雾罩住似的,晃了晃,随后便被一片白茫茫的光取代。
帝辛和朱成碧都愣住了,下意识闭了闭眼。等再睁开时,已经站在一片奇异的空间里——
脚下是云,却比凡间的云更实,踩上去像踩在晒过太阳的棉絮上,暖得人脚心发轻,还带着点阳光的香;四周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漫无边际的柔光,不是刺眼的亮,而是像刚融的春雪,裹着股温润的质感,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钻,每一个细胞都觉得舒服;更奇的是空气里的气息——不是香,不是暖,而是一种能让人从骨子里静下来的“道韵”,一呼吸,就能觉出这气息里藏着的规律:风的流动、光的明暗、云的聚散,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呼吸,都与这股道韵隐隐相合。
帝辛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脚下的云跟着他的脚步动,像怕他摔着似的。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光,指尖刚碰到,就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指尖传遍全身,比晒在太阳下还暖,连之前在“闻道”境里感受到的道韵,都比现在淡了千万倍。
朱成碧也很好奇,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光。指尖像碰着刚煮好的米汤,温温的还带着点滑,没有一点凉意。她深吸一口气,竟闻见了熟悉的香气——是稻子灌浆的甜,是骨头炖烂的香,甚至连盐粒落在汤里的轻响,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里是我的大罗天道场。”陈玄的声音在空间里回荡,比平时多了几分缥缈,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紧张。他其实很少带旁人来这里,混沌里的道场太冷,只有这里,是他用自己的道韵凝成的,带着点人间的暖。今日带阿朱来,是想让她看看自己真正的世界,也想让她知道,自己不是普通的茶肆老板,能给她安稳,能护着她。
他走到帝辛身边,抬手对着他虚引,目光却不自觉往朱成碧那边飘,怕她害怕,怕她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所谓‘道’,不是摸不着的虚物。你看这云,它跟着你的脚步动,这就是道;你闻这光,它藏着你熟悉的气息,这也是道。道是天地间最根本的规律,是风动、花开、人生老病死,也是你我呼吸间的气脉流转,更是你炖骨汤时等的火候,帝辛管百姓时尽的责任。”
他顿了顿,看着帝辛,语气更温和了些:“你既摸到了‘闻道’的边,就试着用‘望’‘观’的底子,去‘闻’这道韵的动静。别用眼睛看,也别用耳朵听,用心去感受——感受这道韵里藏着的,你熟悉的东西。”
帝辛依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刚一凝神,就觉出一股清透的道韵顺着眉心钻进体内。他先是“望”见脚下的云随着自己的呼吸起伏,像城里的炊烟,一波一波的;再是“观”出光里藏着的天地纹理,像地里的庄稼,一行一行的,整整齐齐;最后,他的“望”穿透了这片光,清晰地“见”到了城外那片无垠的稻田——金黄的稻穗压弯了秆,风一吹,就掀起层层浪,从田埂这头,一直漫到天尽头,连空气里都裹着稻子的甜香。
就在这时,陈玄的声音轻轻响起,带着点对这片景象的感慨,也带着点对人间烟火的珍视:“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帝辛猛地睁开眼,眼里瞬间涌上熟悉的光,连声音都带着点激动:“先生!这是《七律·到韶山》里的句子!我之前读语录的时候,特意背过这首诗!”他指着光里的稻浪,语气里满是共鸣,“以前读‘稻菽千重浪’,只觉得是写庄稼丰收的热闹,现在‘望’着这真真切切的稻浪,才懂‘遍地英雄’不是说披甲的将士,是那些在地里种庄稼、在家里煮热饭的百姓——他们守着这片土地,把日子过踏实了,就是最了不起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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