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秋晨,总裹着层淡淡的雾。青石板路被露水浸得发潮,踩上去“沙沙”响,像谁在耳边轻轻翻书;巷口张婶的胡辣汤摊子刚支起来,铁锅架在炭火上,“咕嘟”声混着椒香,慢慢把雾都染得暖了。修鞋的李叔蹲在小马扎上,手里攥着根鞋钉,还没开始敲,先对着巷尾望了望——他知道,再过片刻,帝辛就会穿着那身玄色锦袍从巷口走过,脚步轻得像风,却总能让整条巷的人都觉得安稳。
朱楼食肆的门开得最早。朱成碧站在石磨旁,正往磨盘里添黄豆,素色布裙的裙摆沾了点白浆,她却浑然不觉,只盯着磨盘里缓缓流出的浆水,嘴里念叨着:“再磨两圈,浆就稠了,陈店家爱喝稠的。”石磨是去年冬天新换的,磨盘上刻着简单的缠枝纹,还是陈玄帮她选的——那天陈玄来喝汤,说旧磨盘的纹路磨不出细浆,第二天就拉着辆小推车,从城外的石匠铺运来了新的。
不远处的陈记茶肆里,陈玄正坐在柜台后,手里捏着片干枯的桂花。这是去年秋天从朱楼的桂树上摘的,一直夹在账本里,书页都被染得带了点香。他没翻账本,也没擦茶盏,就对着那片桂花发呆,眼神平静得像巷口的井水——没人知道,这片桂花的纹路里,藏着他昨夜随手布下的“安序阵”,不是为了防贼,是为了让朝歌的规则更稳些,免得等会儿帝辛动手时,波及到巷里的百姓。
他从不在人前显露本事,更不会去碰圣人层级的角色。历经无数混沌生灭,他早把“争强好胜”四个字磨成了灰,只愿守着这方小小的朝歌,看朱成碧磨豆浆,看张婶煮胡辣汤,看李叔敲鞋钉——这些平凡的烟火,比混沌里的雷霆、洪荒里的神光,更让他觉得“活着”是件实在事。
“先生。”
帝辛的声音从巷口传来,打断了陈玄的出神。陈玄抬头,就见帝辛穿着玄色素锦袍走来,衣摆扫过青石板上的露水,竟没沾湿半分——不是法术,是他的“真人境”在起作用。这方世界的修行体系本是“望、观、闻、触、入”五境,可帝辛的“真人境”,是跳出这体系的神话层级:修的不是“法力”,是“真我真意”,能直接改写周身的规则,让水不沾衣,让风绕路,让重力对自己失效。
走到茶肆前,帝辛停下脚步,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装着抄好的《七律·到韶山》和给女娲庙带的新米。他没进门,就站在门槛外,微微躬身:“先生,我去女娲庙了。”
陈玄把那片桂花夹回账本,抬手从货架上取了罐腌金橘——陶罐是用寻常粗陶做的,里面的金橘却浸着他用“真息”养过的蜜,吃着不齁,还能安神。“给女娲庙的雕像前放着,不是敬神,是给这方土地留个念想。”他的声音很轻,没提任何关于战斗的事,只像在交代件寻常小事,“祭祀完了,早点回来,朱掌柜说炖了骨汤,加了你爱吃的萝卜。”
帝辛接过陶罐,指尖触到罐壁的温度,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先生从不干预他的事,却总在细节处护着他——上次他在城外练手,不小心震落了山头的石块,先生没说什么,只第二天在茶肆门口摆了盆仙人掌,那仙人掌的根须,竟悄悄把城外的山体规则稳了稳。他点头应道:“我晓得了,先生放心。”
说完,帝辛转身往城外的女娲庙去。他走得不快,却没半分拖沓,玄色锦袍在风里轻轻晃,周身的“真意”像层无形的罩子,悄悄护着巷里的人和物:刚学会走路的孩童追着蝴蝶,差点撞着拉货的马车,帝辛的“真意”轻轻一拢,孩童就像被无形的手扶住,稳稳地停住了脚步;张婶的胡辣汤摊子被风吹得晃了晃,帝辛的“真意”又悄悄定住了铁锅,连一滴汤都没洒出来。
他从不刻意显露自己的能力,就像陈玄教他的:“真正的力量,不是用来吓人的,是用来护着该护的人。”
女娲庙在城外的凤栖山上,青砖灰瓦映着晨光,庙前的香炉里没插香,只有几株野草从石缝里钻出来,长得郁郁葱葱。帝辛走到雕像前,把新米和腌金橘放在石台上,然后展开布包,取出笔墨——笔是寻常的狼毫,墨是城里笔墨铺买的松烟墨,却在他指尖触到的瞬间,被“真意”染得带了点温润的光。
他抬手,笔尖落在白玉石墙上,缓缓写下:
“别梦依稀咒逝川,故园三十二年前。
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每个字都写得沉稳有力,笔锋落下时,“真意”顺着墨迹漫开,没有炫目的灵光,只有淡淡的暖意——这暖意顺着墙面往下渗,竟让庙前的野草长得更旺了。帝辛看着墙上的诗,眼里满是坚定:他写的“故园”,不是商周的朝歌,是陈玄口中“无数混沌里都有的人间”;他写的“英雄”,不是披甲的将士,是巷里煮胡辣汤的张婶,是敲鞋钉的李叔,是磨豆浆的朱成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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