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1月的上海,残雪还黏在朝歌膳房的青砖门檐上,风裹着苏州河的潮气,吹得“朝歌国货”的木招牌吱呀作响。朱成碧正蹲在灶前翻拣刚蒸好的冻豆包,指尖在温热的面坯上轻轻一捻——淡金色的“耐冻诀”微光瞬间隐入筋道里,就算在缸中再冻上半月,掰开时内里仍是软乎乎的,咬着还带着股小米混着红枣的甜香。灶边堆着三捆刚从李老板布庄取回的蓝布,每捆布角都缝着四颗小银扣,是上月新约的暗号:四颗为“急”,三颗为“缓”,两颗为“常”,这次要送的棉衣,是给十九路军江湾前沿阵地的,张营长托人带话,说战士们夜里在战壕里冻得直打哆嗦,得赶在月底前送到。
“陈太太,巷口的日军岗哨加了两挺歪把子机枪!”阿福抱着个裂了口的粗陶腌菜坛跑进来,坛沿还沾着铁丝网刮出的锈迹,少年的脸冻得通红,说话时带着哭腔,“刚才看见两个日本兵踢翻了王阿婆的菜摊,说她‘违禁卖粮’,阿婆拦着不让,被他们推在雪地里,头都磕破了……我想上前扶,被巡逻队的便衣瞪了一眼,没敢动。”
朱成碧手里的豆包顿了顿,温热的面团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心里的发沉。她起身走到墙角的腌菜缸边,掀开厚重的木盖——缸底铺着三寸厚的粗盐,盐粒下藏着半包用油纸裹得严实的晒干三七,是老魏上周冒着雪从山里送来的,老人的鞋上还沾着泥和草屑,说“前线伤员多,止血药比粮食还金贵,山下的药铺都被日军搜空了,这是最后一点存货”。她指尖在盐上轻轻按了按,淡白色的“防潮诀”气晕悄然漫开,原本略微软结的盐粒瞬间变得干爽松散:“阿强呢?让他把后院的竹篮都搬出来,每个篮底都用细竹篾编上夹层,要能刚好藏下两包药粉的,编完了我得检查,不能露半点缝。”
话音刚落,陈玄从后门走进来,灰布棉袍的袖口沾着些黑灰,左眉骨上贴着块用粗布缝的补丁——不是真伤,是今早去闸北打探消息时,故意让日军巡逻队的流弹擦破棉袍,再用竹屑混着灶灰敷在皮肤上,假装“受了惊吓擦伤”,才没被特高课的特务缠上。他手里攥着张揉皱的桑皮纸,纸上的字迹被硝烟熏得发乌,边角还沾着点血迹:“十九路军的张营长托人带话,说他们在江湾的阵地不仅缺棉衣,电台电池也快没了,昨晚跟后方联系时断了三次信号,要是电池再跟不上,就成了‘聋子’‘瞎子’,让咱们想办法送点过去。”
他把桑皮纸小心翼翼地塞进腌菜坛的夹层里——这夹层是他用仙力改的,原本普通的陶坛内壁,被他用指尖凝出的竹膜衬了层,摸起来还是陶土的粗糙感,实则能藏下三卷电池。陈玄指尖在坛耳上轻轻一叩,淡青色的“隔磁诀”微光一闪而逝,就算日军用金属探测器查,也只会显示“陶土”的信号:“刚才路过三友实业社,看见日军在搜捕工人,门口贴了张‘通共嫌疑人’的名单,王师傅的修表铺也被盯上了,我绕着后巷走,看见他从后门翻出来,往租界方向去了,应该没出事。杜先生让人带话,说租界里的‘临时救济站’能帮着转物资,但得用‘捐赠国货’的名义,不能露半点军事痕迹,不然救济站也会被查。”
朱成碧点了点头,从案上取过块刚染好的靛蓝粗布,剪成巴掌大的方片,每片布的角落都绣个极小的“朝”字——用的是她从娘家带来的细针,线是用草木染的,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给战士们的记号,看见这个字,就知道是自己人送的,能放心用。“张婶呢?让她把棉衣的袖口都缝上暗袋,每个暗袋里塞块暖手的干姜,再用‘暖身诀’熏一下,能保三个时辰的暖,”她把布片递给阿福,又指了指灶上的粥锅,“再烧锅小米粥,给巷口的难民端去,粥里多放把红豆,煮得稠点,盛的时候在碗底掐个‘暖身诀’,让他们能多扛会儿冻。”
没等阿福出门,巷口突然传来刺耳的防空警报,“呜——呜——”的声音划破冷空,紧接着就是炮弹的轰鸣声,震得灶上的酱油瓶都晃倒了。陈玄眼疾手快,仙力暗中一托,酱油瓶稳稳落在案上,表面看却像“碰巧伸手扶住”,他顺势拉着朱成碧躲到腌菜缸后,缸身被飞溅的弹片擦过,“当”的一声脆响,溅起的瓷渣落在雪地里,碎成白花花的一片:“是日军轰炸闸北!阿强,快把竹篮搬到地窖里,用‘避尘诀’在窖口凝层气罩,别让炮弹震下来的土把篮子埋了!”
混乱中,张婶扶着个穿灰布军装的年轻士兵跑进来,士兵的左臂用布条胡乱缠着,布条已经被血浸透,脸色苍白得像雪,走路时一瘸一拐的,裤腿还沾着泥和草屑。“陈老板,陈太太,求你们救救他!”张婶的声音发颤,手里还攥着个空的药瓶,“他是十九路军的,从江湾阵地退下来的,后面还有日军的追兵……刚才在巷口躲炮弹,被流弹擦伤了腿,实在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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